錢問道不是顧威揚。
如果說顧威揚如水,喜歡調和四海,那錢問道便如山,八風不動。
錢問道不會像顧威揚那樣,在一定程度內願意去幫第1區的人做點事情、攫取部分資源,來緩和安全區內的衝突。也不會當安全區內的大家長,解決各方勢力的紛爭。
顧威揚講求製衡,讓安全區處在一個可控的平衡之內,但這建立在第1區以及聯合政府的實力之上。
現在第1區衰落,聯合政府大不如前,反而更需要錢問道這樣的人來主事。
錢問道不喜歡插手太多。
他秉持的原則,就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有衝突就讓衝突者自己解決,彆管誰沾光誰吃虧,反正衝突最終還是會被解決。
至於在解決衝突過程中,可能會因為贏家通吃而誕生出極為強大的勢力,錢問道也不擔心。
天下之大,千古悠悠,舊的勢力衰亡,新的勢力誕生,總會有強大的勢力壓倒一切,成為主宰。今天是第1區,明天或許就是秦字軍團,誰也說不準。
但這些勢力終究不是無所不能,總會因為內部或者外部的矛盾停滯不前,最後衰落消失不見。
而生存下來不斷創造曆史的,是一個個人,不是勢力。
隻要你沒有反人類的傾向,讓你當幾天安全區的頭牌,也無傷大雅。
在錢問道的“無為而治”之下,整個安全區便會由之前顧威揚控製的大框架之下的靜態平衡,轉變為動態平衡。
勢力的消長,在所難免。
近水樓台先得月,秦思洋已然從新任秘書長的態度之中了解了一點端倪,當即便決定有所行動。
其實現在的地位和層次,對於秦思洋來說已經足夠。
但他終究不再是一個人。
在讓顧威揚救治張狂的時候,顧威揚和他達成了一項君子約定——
“你要想儘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把大戰中死去的人的勢力,儘可能多地搶到自己手中。”
軍備部部長,隻是插入聯合政府的一步棋,並不是全部。
秦思洋又走到了趙龍飛身旁。
趙龍飛和趙龍騰正在跟顧威榮與顧威洪聊著天,聽起來似乎是在安慰他們,說這些類似“節哀順變”的話語。
秦思洋站在一旁,並未插話。
而與他一起吃過飯的顧威榮則主動開口:“小秦,感謝你今天到場,也感謝你給足了老三麵子。”
秦思洋知道,顧威榮指的是自己在靈堂行禮的事情。
秦思洋則直接挪用了錢問道的話語回答:“顧秘書長於公於私,都待我不薄。我行晚輩禮,理所應當。”
顧威榮笑著點點頭:“好一個理所應當。很高興,我們都沒有看錯你。”
“其實,我們還是看錯他了。”顧威洪道:“現在整個安全區裡,能夠比秦部長實力更強的,不超過十人。秦部長,已經是令我們要仰望的人了。當初誰會想到有今天?”
“顧院長這話說的有些捧殺了。我隻是運氣好了點,底蘊遠遠比不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