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大了，漏洞到處是。隻要有人絞儘腦汁鑽營，隨便一揩都是油水。作為頂層領導，管理不可能具體到每個環節細節，要想統抓起來，就需要嚴格的規章製度。
喬岩依舊光聽不發表意見，問道：“華彙文旅在京城不是也有酒店嗎，你們和他們什麼關係？”
彭國安道：“書記，我們互不乾涉，各自經營。這棟樓是華同集團當年出資購買修建的，就用作辦事處。其實用不了這麼多辦公場所，我來了以後就改造成酒店，賺點錢補貼使用，儘量不和總部要錢，目前基本上能實現自負盈虧。”
“辦事處隱形開支多，很多都是不合理的。我也不能拿著條子回總部報銷，隻能想辦法內部消化。公司內部的比較少，大部分是省裡的。他們不去省駐京辦，就喜歡來這邊。什麼原因，您懂的……”
正聊著，彭國安的手機響了，他快速拿起來一看，連忙道：“書記，我接個電話，省委辦的。”
說著，躲到角落裡接了起來。不一會兒過來道：“書記，省委趙啟陽秘書長來了，剛才是趙秘書長的秘書聯係了我，讓安排兩輛商務車接機，晚上省委張迎春書記也要來，飯已經安排好了，讓隨後過去結賬。”
聽到此，喬岩快速思考著，問道：“他們來乾什麼？”
“不清楚，沒說。”
這時，童偉來了電話，直截了當道：“新書記明天上任，東嶺省省長尚書銘。”
這個消息和剛才的事聯係起來，似乎吻合了，張迎春和趙啟陽這是來接新書記了。道：“是不是明天上午召開全省乾部大會？”
“嗯，已經定了，明天上午九點，會務處的正著手籌備。”
“那我用不用參加？”
童偉拿起會議單看了看，道：“上麵沒有華同集團，那就是不用，有國資委。”
華同集團還沒資格參加省裡的大會，如此看來，屈建軍獲取的信息還是挺準確的。又問道：“那黃省長呢？”
“不清楚，估計還是省長吧。外麵一直傳他要上，結果……對了，在南江擔任過組織部長的邱世鴻，他即將接任東嶺省省長，應該是和尚書記同一天上任，你和他熟嗎？”
喬岩道：“不熟，之前接觸過幾次。”
童偉道：“邱部長也算媳婦熬成婆了，在南江組織部長位置上待了四五年，誰都以為他沒希望了，結果呢，如此短的時間連跳兩級，直接成了省長了，以他的年齡看，很快就會出任省委書記。”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尚書記第一站調研會去哪。”
“張書記和趙秘書長已經進京了，估計會和尚書記碰麵交流，省委辦今晚全員待命，有什麼消息我再告訴你。”
掛了電話，喬岩無心再談論工作，雖說沒通知他參會，但不在省裡待著似乎不合適。起身道：“國安，沒啥事，我就過來看看，省裡安排的工作要不折不扣落實好，有什麼重要的消息，要及時向我彙報。行了，你忙吧，我還有事。”
見其要走，彭國安跟在身後道：“書記，您好不容易來一趟，晚上要不在一起……”
“不必了，你專心落實那邊交辦的工作吧。”
喬岩下了樓沒多久，範宇航來了電話，直截了當問道：“回來了？晚上一起吃飯吧。”
喬岩正尋思著要不要回，道：“都有誰？”
“幾個朋友，還有個你的學長。”
“啊？誰啊。”
“甭管了，我已經訂好了，晚上直接過來就行。弟妹那邊我安頓好了，和我媳婦她們去瑜伽會所。”
掛了電話一小會兒，高梵也打了過來，道：“範宇航給我來電話了，那你去吧，晚上早點回來就行。”
喬岩斟酌了許久，決定明天上午返回南江省。在京城吃飯，至少得提前兩小時出門，趕到指定地點，他是最後一個到的。進門不等解釋，範宇航起身與眾人介紹道：“來來來，給大家夥隆重介紹下我新認識的朋友喬岩，事跡就不用說了吧，剛才都講了。”
看到喬岩，眾人紛紛起身，範宇航逐個介紹道：“李慶東，公安部刑事偵查局三處處長。王曉鷗，海關總署口岸監管司副司長。梁文碩，司法部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研究員。曹宇，東嶺省省政府副秘書長。”
果然不同的人是不同的圈層，如果沒認識範宇航，怎麼可能接觸到這些人物。喬岩一一與其握手，範宇航故意賣了個關子道：“喬書記，你猜猜哪個是你學長？”
喬岩掃了一眼，握著王曉鷗的手道：“我猜王司長是。”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範宇航豎起大拇指道：“喬書記果然眼睛毒辣，快告訴我們，你怎麼猜的？”
喬岩笑著道：“用排除法。先排除梁文碩研究員，他的長相秀氣，看著就像南方人。其次是李慶東處長，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像是。最具迷惑的是王司長和曹秘書長。我和曹秘書長剛才用眼神交流了，感覺沒來電，倒是王司長，他一直微笑著，我猜測就是了。”
眾人再次大笑，王曉鷗緊緊一握手道：“比你高四屆，經管學院的，南大畢業後到了北大學習。今天本來一堆事，宇航說要給我介紹個好朋友，還是南大的，我趕緊放下手頭工作就趕過來了。”
“咱們南大的在京城的不少，分散在各個行業，我們偶爾聚會，下次聚會邀請你參加。”
喬岩點頭道：“謝謝學長抬愛，喬岩初來乍到，在京城沒什麼朋友，以後還要多多關照。”
範宇航隨即道：“這不都是你朋友嗎，以後有啥事開口就是。如果論級彆，咱們這裡麵屬你級彆最高，今晚你坐主位。”
喬岩連忙推辭，範宇航生拉硬拽按到椅子上，道：“不要推辭了，你就得坐這裡，我和慶東陪著你。今天正好是周末，咱們放開了好好喝，誰也不準提前走啊。服務員，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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