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裡,梁威就後悔的直歎氣。
他老來得子,人到中年了,兒子才六歲。
樂樂那麼小的孩子,個頭不高,原本站在床頭的話,他是能看得出來的。
但是他發誓,那天看到的黑影特彆高大。
他真是以為是壞人,所以才卯足了力氣撞上去的。
誰知道一下子就把孩子的鼻梁骨給撞骨折了呢……
我聽了以後,就給梁威摸了摸尺脈。
他的尺脈冰涼僵硬,沒有活力,說明肯定是受到過驚嚇。
梁威聽了還說呢,說沒錯啊,那天晚上的確是把他給嚇壞了。
我聽了衝他搖搖頭,我說不對,你尺脈的脈象不是一天兩天才變成這樣的。
一般來說,收到輕微驚嚇或者是驚嚇時間不長的話,人的尺脈即便有恙,也不會太過僵硬。
就像梁威的脈象,原本柔軟的尺脈,已經僵硬的像一條乾燥的樹枝了。
這就說明,在那晚床頭烏龍事件之前,他就已經被嚇到過了。
聯想到他之前坐過山車的時候,被鳥兒撞到了眼睛。
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那一次了。
想到這裡,我讓梁威跟我回了趟道觀。
進了道觀之後,我在牆上貼了一張黃裱紙,然後讓梁威張開雙臂,背貼著黃裱紙站著。
我去拿了金針,用燭火烤過之後,分彆紮進了梁威左右兩個手的手心。
紮完以後我問梁威,我說你手心有感覺嗎?
梁威聽了以後搖搖頭,說什麼感覺都沒有。
我說行,那你等會兒,我去拿個東西。
平日裡我自己也會釘一些金元寶和紙錢,其中有專門製作紙錢用的錘子和錢錠子。
我拿了錘子和錢錠子,走到梁威身前,將錢錠子帶尖兒的那一頭比在梁威的額頭前,作勢要往他額頭上釘。
梁威當時嚇得冷汗都下來了,說哎哎哎!您這是乾什麼啊?!
我沒回答梁威的話,而是用錘子不斷地往錢錠子上砸。
當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響起後,梁威眼睛裡那第二個瞳仁兒就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那第二個瞳仁兒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轉瞬即逝。
而是定定地盯著我,眼睛裡全都是仇視和恐懼。
見狀我冷哼一聲,譏諷“他”說:彆看了,你倆翅膀都讓我釘上了,你跑不了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梁威十分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我轉眼一看,發現是因為他的兩隻手在努力往外拔。
金針不斷地在他的手掌中來回穿梭,把他紮疼了。
我一看哎呦嗬!這死鳥這是在威脅我啊。
於是我就將錢錠子帶尖兒的那一頭真的放到了梁威的額頭上,然後掄起錘子,作勢就要往上麵敲。
在錘子即將碰到錢錠子的時候,就見梁威突然猛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張開嘴,發出了幾聲“嘎嘎嘎”的鳥叫聲!
我是聽不懂鳥叫的,於是就給佟師兄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分析了下。
佟師兄告訴我,說那鳥兒是在跟我求饒,說不是它主動找上梁威的。
而是那天坐過山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上的。
因為相對速度的關係,梁威眼睛被撞得腫了好長時間,可是那隻鳥當場就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