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師兄突然張了張嘴,常星就開口說了一句:韓師弟,常星中的不是針降,是衝降。
他說他看見常星身上有很多蟲子都在撕咬他的血肉,往他身子裡鑽呢。
也因為二人現在心意相通,所以雷師兄也感受到了那份兒痛癢難當、生不如死的滋味兒了。
他讓我快點兒用茅山的禽戲將這些蟲子嚇退,不然他太難受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我一聽立馬從兜裡拿出一張黃裱紙,三下兩下就折出了一隻鳥的形狀。
然後用朱砂點了眼睛,放到蠟燭後麵扇動翅膀。
此時,常星對麵的牆上,就出現了一隻大鳥的影子。
與此同時,我還發出了大公雞戰鬥哺食時候的叫聲,並且引動風咒,造成大公雞翅膀扇動的時候,形成的風。
萬物相生相克。
一番操作下來,就見常星身上那被血跡撐大的毛孔,開始收縮了。
毛孔裡本來乾涸的血痂一片片的掉落到地上,就仿佛是蟲子掉落下去一樣。
我眼見著雷師兄和常星緊皺的眉頭都鬆弛了下來,剛要將手上的折紙收起來,然後就那折紙騰地一下燒著了!
此時常星猛地痛呼出聲,他和雷師兄的一隻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樣,眼皮都裂開,流出了血。
我當時驚得倒抽一口冷氣,立即抓起旁邊袋子裡的大米,在蠟燭上烤過之後,天女散花般的,朝著常星的方向撒了過去。
大米在常星的跟前就都炸開了花,那聲響就像放掛鞭一樣,劈裡啪啦的!
很快,雷師兄和常星的眼皮便再次合上了。
我看這情況不對勁,覺得不能這麼魯莽的讓雷師兄去送死。
於是,我便直接將常星手心裡的符紙給揭掉了。
符紙一揭掉,雷師兄和常星之間的鏈接就斷開了。
常星重新重重的往後一仰,倒在了床板上。
而雷師兄也猛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大汗淋漓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過去攙扶他的時候,發現他剛剛被強行撐開的左眼的眼睛,已經滿是紅血絲了。
當時給我嚇得不行,連忙伸手在他的右眼前麵晃了晃。
看著他的瞳孔和眼球還能靈活的跟著我的手轉動,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去兜裡拿了一顆清心丸讓雷師兄服下,等到他恢複了精氣神兒,才問他剛剛到底都看見什麼了。
雷師兄告訴我,他看見常星被埋在了一個罐子裡了。
那罐子裡全都是蟲子,正在撕咬他的皮肉,想要將他鑽空似的。
但那罐子裡肯定不是真的常星了。
看那罐中人表情僵硬,應當是降頭師做的傀儡或者是草人替身。
當時在大公雞的威懾下,那罐子裡的蟲子就開始瘋狂的、跟逃命似的,瘋狂的往外湧。
最後那罐子隨著雞叫應聲而裂,裡頭的蟲子四散而逃,漏出了罐子裡麵常星的身體。
但讓人不寒而栗的是,常星脖子以下的肉,都被蟲子吃光了。
隻剩下一副骨架了!
儘管知道那不是真的,可雷師兄一想起來,還是覺得膈應。
就在雷師兄要操縱著常星驅動火符,將那個替身給燒了的時候。
突然,一個一人多高的大螳螂甩著鋒利的如鐮刀一般的觸手來到了他的跟前。
他沒有防備,被那螳螂給吊了起來,眼皮還被那鐮刀觸手給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