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反手將香頭舉到上方,在那叉子形符咒中間燙了幾下,將符咒毀了。
符咒毀掉了,我才放心站起來,將門上的符紙揭下,然後換上了一張鎮魂符。
鎮魂符貼上去的瞬間,我就聽見房間裡頭像是刮進了陣風,吹得屋裡頭一陣乒乓亂響。
似乎是很多東西都掉地上了。
與此同時,鎮魂符和門相貼的地方,也一直在冒煙。
這說明裡頭那母女倆的確很凶,一直在試圖對抗我的鎮魂符。
眼看著鎮魂符就要燒起來了的時候,我就立刻兩短一長的頻率敲了敲門,然後朝著裡頭喊道:露露,你在家嗎,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房間裡安靜了一瞬,然後門板頓時就像是被大象撞了一下似的,發出了哐當一聲巨響。
我眼看著那本來合上的防盜門的縫隙一直開開合合,仿佛有人一直在裡頭試圖開門,但是又被拉上了的樣子。
而門板上的鎮魂符,已經不冒煙了。
我一看離間計這招奏效了,於是繼續敲門。
還是兩短一長的頻率,對著門裡喊道:露露,你可終於熬出頭了,到了大學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再也不用受人控製了。
並且這次對著露露喊完,我還換了對象,對芬姐喊到:芬姐,孩子大了,當爹媽的就該放手了,管的太多,孩子沒有人身自由,會記恨你的。
這次喊完之後,很明顯那門板開合的更加劇烈了。
那邦邦邦的聲音驚動了樓道裡的鄰居。
但大家都知道是出事這家的門在響,所以都不敢出來,隻是開個門縫偷瞄這邊的動靜。
見狀我衝他們揮揮手,讓他們趕緊進去。
但就是這麼個空檔,那防盜門當的一聲就被從裡麵推開了。
我順勢將門板上的鎮魂符揭下來,然後朝著迎麵而來的一股陰風甩了過去。
鎮魂符當時就像是撞到了一麵看不見的牆,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摔炮炸裂般的巨響。
空氣中冒著一絲絲的爆炸後產生的白煙,白煙裡頭竟然飄著若隱若現的農藥的味道。
我以前就講過,鬼魂其實是有味道的。
一些靈性較強,或者是陰命格的人,是能夠聞到鬼魂的味道的。
有些人死之前處在什麼環境,她的鬼魂就會散發出這個環境的味道。
芬姐是喝農藥死的,所以,她的鬼魂就有農藥的味道。
想來,我剛剛使用離間計挑唆這母女間的關係,最先受不了的是芬姐。
但是鎮魂符在與她的鬼魂相撞的瞬間,芬姐的三魂七魄就被打散了。
我伸手將那陣濃煙掃了掃,正式進到了客廳裡。
此時,我的耳蝸裡像是聽到了什麼尖銳的爆鳴聲,耳膜頓時就堵住了。
與此同時,屋內的所有玻璃製品,也都哢嚓一聲碎掉了。
我知道,芬姐的魂魄被打散了,露露現在孤軍作戰,慌了。
不過就像我前麵說的,這姑娘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弱者,死後的鬼魂對我這個道士來說,也厲害不到哪兒去。
所以我沒做太多理會,而是將手裡的線香插在了一個已經爛了蘋果上了。
當時看著線香一個勁兒的往後身後飄,我往前麵碎掉的電視機屏幕上一瞥,就看見我身後果然站著一個蓬頭垢麵,穿著緊身t恤和超短裙的姑娘。
這應該就是露露的鬼魂了。
和那個物業女乾事說的差不多,露露不是個讓媽媽省心的女兒。
上高中的年紀,就打扮的像個社會不良青年。
她看樣子是想要偷襲我,但我隻是聲音稍微大點兒的吼了她的一句。
我說我不是你媽,我沒那麼多耐心跟你耗著!
等到聽到衛生間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我就知道她的鬼影躲到那兒去了。
見狀我歎了口氣,又拿著那個插著線香的蘋果走到衛生間門口,把蘋果放地上了。
我說露露,你媽媽生出了害人之心,我留她不得,所以才打散了她的三魂七魄。
可是你沒有害人,你附體到小唯身上,也隻是因為嫉妒她有善解人意的媽媽疼罷了。
眼下我不動你,你自己投胎去吧。
但是我沒有小唯媽媽那麼多的耐心伺候你,等這柱香燒完,你再不走,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我就到客廳去坐著等著了。
大概燒到還剩下半炷香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看著一團人形的香煙飄到客廳,我便衝它點點頭,然後指著大門的方向,告訴她原來她想逃離母親的魔爪,重獲新生,就該從這個大門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所以,這個大門對她來說,就是命運的生門。
眼下她要投胎去了,也是重獲新生,也得從這道生門離開。
我說完之後,就走到防盜門前,將門打開,將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