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蕭在睡夢中似有所感,不自覺的眉頭緊皺,卻未醒來,那封信靜靜躺在枕邊。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蕭猛然驚醒,伸手一摸,身側冰冷,心頭湧起不祥預感。
轉頭,目光觸及那封信,手指顫抖著拿起,展開閱讀。隨著字句入目,臉色由白轉青,雙手攥緊信紙,關節泛白,身子劇烈顫抖,怒吼響徹山洞。“玉寧!”
徐平被喊聲驚醒,奔至身旁。目光掃過留信,微微歎了口氣。
安凝霜神色冷峻,目光卻透著複雜。
宇文蕭仿若未覺二人存在,瘋了般起身衝出去,四處呼喊:“玉寧!!!”
回應他的隻有寒風呼嘯,夜色茫茫,哪還有佳人身影。
他癱倒在地,雙手抱頭,泣不成聲。
“你先起來。”徐平上前攙扶,卻被一把推開。
宇文蕭紅著眼嘶吼。“為何?為何要般對我……武敬遠,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見他若癲若狂,徐平沉聲開口。“她心意已決,是為成全你,也不願見你日後與故國刀兵相向,與她的同族揮刀廝殺。
宇文蕭,前路還長,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言罷,徐平卻是暗暗歎息。自絕於此荒郊野嶺,連個土墳都沒有留下,武玉寧成了孤魂野鬼……
宇文蕭目光呆滯,望著山洞外的茫茫白霧,嘴角喃喃不已。“複仇嗎?從今往後這個世上再也無你…………”
……
大都外的官道上,大周的使隊緩緩朝著城門而來。
皇城,乾武宮內,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
元景帝身著明黃色龍袍,麵色陰沉的坐在雕龍刻鳳的書桌後,手中緊攥著一份密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密報之上,城防營被武成乾以太子令召回了城內。
招婿宴上徐平的種種行徑曆曆在目,那些犀利言辭、詭譎手段,像一把把利刃,直直戳向他的顏麵與威嚴。“可惡啊,著實可惡!
列國在外,此獠如此攪弄風雲,視朕如無物!還將那逆女帶走,太子攔下巡防營是要做甚?”言罷,元景帝一把將密報拍在桌上,墨硯都跟著震了幾震,墨水濺出,洇染了一角奏章。
身旁侍奉的老太監嚇得一哆嗦,慌忙跪地,噤若寒蟬。
方才過去幾息時間,殿外內侍尖著嗓子通傳。“啟稟陛下,派去追殺徐平與宇文蕭的內衛尚無消息傳回。”
聞言,元景帝瞬間怒目圓睜,抓起手邊的茶盞狠狠擲向門口,瓷片四濺,“一群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如此數量的內衛,連幾個人都追不上,朕養著那群飯桶何用?”
“陛下息怒報信的內侍撲通一聲癱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額頭瞬間紅腫一片。
元景帝怒火攻心,胸膛劇烈起伏,正欲發作,又聽一聲高呼。“陛下,大周使臣於正安殿外求見!”
“大周使臣?”元景帝眉頭擰成死結,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怒火。“宣!!”言罷,他起身大步朝向正安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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