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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雲翎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那是戰火與殺戮的痕跡,每一道劃痕都在訴說著戰場上的殘酷與無情。
鎮南軍的眼神中透著嗜血陰寒,仿佛一群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當徐平踹開薑安民王府那厚重的朱漆大門時,“哐當”一聲巨響,仿若喪鐘在此王府中敲起。
門內,王府侍衛反應迅速,眾人拔刀出鞘,嚴陣以待。
他們雖心存恐懼,職責所在,卻也強裝鎮定,將薑安民的家眷護在身後。
這些侍衛平日裡訓練有素,身著的鎧甲雖比不上鎮南軍精良,此刻也散發著一股決然的氣息。
“去把薑安民的家眷帶來正堂。”徐平環顧四周,大步走入其內。
“諾!”身邊幾名親衛迅速分散,將整個王府正門圍得水泄不通。
見此情形,侍衛統領神色一凝,率先將入內的兵卒攔下。“你們這是何意?擅闖嶽山王府,誰給你們的權力?”
聽聞此言,徐平從人群中走出。“本將乃大周鎮南將軍,薑安民與敵暗通,已被本將就地誅殺,爾等放下刀兵,繳械投降。”
“你說什麼?”侍衛統領大驚失色,手中的佩刀微微一顫,隨後又死死握緊。“滿口胡言!王爺駐守嶽州多年,豈會與蘇北石暗通款曲?分明是你…….”
話未說完,此人突然一愣。徐平說薑安民已被陣前誅殺?這,這怎麼可能?
也在此時,嶽王妃領著幾名家眷與孩童從內廳而出。
眼見院中的兵甲,她先是心頭一顫,很快卻又鎮定下來。“原來是大周鎮南將軍大駕光臨,舒氏有失遠迎,還請徐將軍多多見諒。”言罷,她微微躬身,將身旁的孩童護在背後。“還不行禮?”
聞言,幾名內眷麵麵相覷,隨後齊齊躬身。“我等見過徐將軍。”
“遙想去年,徐某初入嶽山,幸得薑王爺款待,在府中設宴。如今重臨故地,徐某不勝感慨。”說著,他緩緩抽出腰間的碧城刀。“嶽王妃,令夫與蘇北石暗通,如今已被徐某所誅,還請嶽王妃交出薑安民與南安暗通的“證據”!
對了,還有嶽州大印,也請王妃一並交給徐某。”
話音剛落,舒氏頭昏目眩,險些栽倒在地。
“母親!母親!!”
“王妃……”
“夫人,夫人小心。”
慌亂之中,婢子趕忙將之扶穩。
舒氏調整好心態,神色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她先將婢女屏退,隨後再次躬身。“徐將軍言笑了,王爺所行所舉,我一區區眷內女子,豈能知曉?”說著,她餘光瞥向身旁的孩童,心中強忍著巨大的悲痛。“你們今日的課業未做,先回內屋。”
“母親?您……”
薑安民兩個兒子,大的不過九歲,小的才六歲,卻已初顯堅毅之色。
他們緊握小小的拳頭,稚嫩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不屈,站在母親和姐妹身前,試圖用幼小的身軀為家人築起一道防線。
長子怒目圓睜,衝著徐平喊道:“你這亂臣賊子,為何要汙蔑我父王?我父王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定不會饒過你!”
說著,他身旁的幼子也開口附和。“你這個壞人,我不喜歡你!你……”
“逆子!還不住口!!”舒氏一把將長子拉到身後,隨後狠戾的甩去一巴掌。“此處安有你說話的份。”
見此情形,三個女兒躲在王妃和側妃身後,驚恐的啜泣。她們眼睛紅腫,淚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轉,眼神因即將到來的厄運而恐懼。
側妃緊緊抱著尚在哺乳的幼女,孩子在其懷中瑟瑟發抖,小臉蒼白得沒有一丁點血色。
舒氏雖也是滿心恐懼,作為王府女主人的她也沒有掉份。她強忍著內心慌亂,抬起頭來直視徐平,聲音顫抖卻又帶著一絲質問:“徐平,你身為周人,在我大梁境內怎敢如此放肆!
王爺一生忠心,你無憑無據,竟然謀害於他?你就不怕飛雲封關,將你這幾萬兵馬困死在梁東嗎?”
聽著舒氏的話,徐平微微搖頭,口中的淺笑聲在王府上空回蕩,格外刺耳。“薑安民與蘇北石暗中勾結,妄圖對我軍不利,如今罪證確鑿,薑王妃說這些有何意義?”言罷,他一揮手,鎮南軍瞬間湧上前去。
“你……”舒氏的內心顫抖不已,臉上表情早已沒了血色。她後退幾步,將身旁的幾個孩童推入內側。“徐平,你這卑鄙小人。
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自會有後人留書,九泉之下,王爺也不會放過你。”
聽聞此言,王府侍衛毫不退縮,他們齊聲呐喊,迅速衝向對方。
“王府的兄弟們,今日便是我等以死護主之時,殺!!”
“王妃,小主,你們快走!末將護你們殺出血路。”侍衛統領修為節節攀升,手中長刀寒芒乍現。
“冥頑不靈。”徐平催動修為,緩步朝著後退的眾人走去。“舒玉梅,你若交出嶽州大印,並把薑安民通敵的罪證呈上,徐某或可放爾等一條生路。”
“賊子!你休想!!!”舒氏拉著孩童步步後退。“王爺一生為國,今日便是死,我舒玉梅也不會遂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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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長子撿起地上的短刀便朝徐平衝去。“我要殺了你!!!”
“老大不要……你……”
話音未落,幼小的人頭衝天而起。偏將隨手一揮,血漬從刀尖當場甩落。“大將軍在此,爾等還敢反抗?”
“辰元?!!!你個畜牲!!”舒玉梅看著滾落在自己跟前的人頭,發狂似的朝著徐平衝去。“快帶辰寶離開……”
“王妃,不要!”侍衛死死將她拉住,趕忙護著一眾家眷朝內院而去。
見此情形,徐平扭了扭脖頸,將手中的碧城刀投擲而出。
“嗖”的一道聲響,刀尖轉瞬便插入眾人身後。“舒玉梅,不要逼我……”
“老子跟你拚了!”言罷,護衛家眷的侍衛紛紛朝著鎮南軍衝殺而去。
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金屬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
百夫長揮刀砍向鎮南軍兵卒,刀刃劃過對方手臂,帶出一道血痕。但他還來不及反應,旁邊的兵卒便挺槍刺來,其人被當場刺穿胸膛。
他緩緩倒下,雙眼仍圓睜著,心中滿是不甘,口中也喃喃說道:“王爺,屬下來陪您了……”
另一名侍衛長身手矯健,接連擋下了數人的攻擊,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他漸漸體力不支,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