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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一把掐住對方脖頸,指節也愈發的用力。
薑雲裳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呼吸急促而艱難,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薑雲裳,我已經夠給你餘地了,你彆不識抬舉。”徐平一字一字的緩緩念道,早已沒有了耐心,
“……”聞言,薑雲裳雙手拚命掰扯著對方的手,指甲幾乎嵌入徐平的皮膚。“本就是仇人,你屠殺嶽州百姓的時候怎麼不給他們留幾分耐心?”
“生處亂世,兩軍交戰,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即便我不殺他,那你猜薑安民會不會殺了我?”看薑雲裳這副模樣,徐平心中的理智稍上了一些。“既是長公主,又是梁宣帝的親妹。對於我立足大梁,你的確很重要。
但,你也不是完全無非替代…….
不要一再試探我的底線!薑雲裳,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彆逼我!”徐平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眼神中除了複雜,更多的卻是一絲狠厲。
“我逼你?你可是征南大將軍,誰能逼得了你?
撇開立場不談,我還真有幾分意外。小小年紀,不但戰敗蘇北石,還能名正言順將嶽州據為己有。如此成就,的確叫人瞠目結舌啊。
隻可惜,你為的是你靖北王府,我為的是我大梁皇室。本就不是同路人,又有什麼可說的?”言罷,薑雲裳不再掙紮,眼中還閃過一絲決絕。
“……”徐平眉頭一挑,想要開口,卻又無從說道。
見狀,薑雲裳冷冷看著對方,嘴角艱難的扯出一抹嘲諷。儘管被掐著脖子,她還是略顯費力的笑道:“至於顧秋嬋嘛,你又不傻,當然知道我的目的。隻不過,你知道又如何?
莫非隆聖帝不知道你的心思?他還不是給你加官晉爵?看看人家這格局,再來看看你。
偷雞摸狗,背刺盟友。與我這一屆女流相較,既不想棄之,又不想予之。
徐平,就憑你這心性,難成大事……”
聽聞此言,徐平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猶豫。幾息之後,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手。“我什麼時候不想予之了?
薑雲裳,就你提的那些條件,用你的豬腦想想,那是人能提出來的?那特麼是碳基生物的腦回路?
合著好處全給你,老子來扛鍋?你傻還是我傻?”
薑雲裳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使勁揉著自己的脖子,眼中卻也多了幾分複雜。“什麼碳基生物?你又在說什麼汙言穢語……”
“把孩子生下來。”徐平的聲音恢複了些許平靜,“我可以承諾,一切等除掉顧應痕之後再談條件。”
“除掉顧應痕?說得輕巧。”薑雲裳冷笑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信你?就憑你偷襲嶽州營?”
“你的確可以不信,我手段也的確不怎麼乾淨,但這是你唯一的選擇。要麼你就去投靠顧應痕,說不定還能嫁給他為妃!”徐平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你想要為薑氏報仇,想要保住薑氏的血脈,隻有與我合作。
在此之前,我不會針對你薑氏,還會儘可能幫幼帝站穩腳跟。至於我和顧應痕誰會笑到最後,那也不是你能摻合的。”
薑雲裳沉默不語,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閃過一絲苦楚。許久,她從懷中摸出一堆密信。“自打我回奉天,這是薛剛派人暗中送來的書信。
要想除掉顧應痕,首先得拉攏薛剛,亦或是將之除掉。”
看完書信,徐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儘管沒有感情,儘管全是算計,他依舊將信用力撕碎。
見他這般作態,薑雲裳微微一愣。幾息之後,她掩嘴輕笑。“喲!看不出來嘛,徐大將軍還挺在意?”
“我咬過的饅頭,就算我不吃,也不是彆人可以覬覦的。”
言罷,徐平正要轉身,薑雲裳卻一手將之拉住。“對於你們這些人而言,女人恐怕連衣物都算不上。
皇權富貴,為謀大事,這列國之中將妻兒送於他人的多不勝數。
你能背刺盟友,卻不能接受我去施美人計?怎麼,你很在意我?
不得不說,徐平,你真讓人意外。意外得不像一個世家出來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