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待到其人離去,顧應痕席地而坐,從懷中掏出一張輿圖。“賢弟,梁北的局勢如今看似穩定,實則不然。
吳青峰久經沙場,卻在武承乾這黃毛小子手上連連吃虧。雖未傷筋動骨,虎威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大周已在定平關外陳兵數月,怎的還未兵發井安?”
“武承乾不簡單,小看他會吃大虧。”言罷,徐平抬手在輿圖上輕輕劃過。“如今這大梁朝堂,連軍費撥發都成了問題。若論持久戰,大梁恐怕拖不起。”
“賢弟此話何意?莫非以為愚兄在暗中克扣不成?”顧應痕眉頭緊皺,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悅。“既謀大事,愚兄又豈會自毀根基?
武承乾師承莫無涯,又在天下學宮修學數載,的確有些名堂。但要說用兵,他還差遠了。”
“加上慕容烈執掌中軍,情況可就不一般了。”說著,徐平又在虎威關三百裡處外劃下一圈。“此地狹隘,若國公所部憑此據守,可極大程度上緩解薑尚武的壓力。
隻要拖到入冬,又過去一年。
待到明年春來,我大周精銳必將全力攻打武關。屆時,元武首尾難顧,必會分兵回境。”
天色漸明,天空泛起魚肚白。顧應痕正欲開口接話,林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
黑甲衛士帶著顧銘軒匆匆走進,而顧銘軒一見到徐平,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銘軒見過徐將軍!不知徐將軍……”
正當他欲上前詢問,徐平卻率先站起身來。“今晚宮中之事,不知是否與顧公子有關?”
“徐將軍,這,這……”顧銘軒一聽,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我……我……”
徐平見他這般模樣,心中已然有了幾分推斷。
見此情形,顧應痕心中滿是疑惑。他一巴掌打在顧銘軒臉上,當即出聲怒喝:“吞吞吐吐,有什麼事明說?”
顧銘軒被打得一個踉蹌,捂著臉開口回道:“父親,孩兒真不是有意的……今晚我在宮中值守,恰巧碰,碰到了薑雲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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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顧應痕眉頭一皺,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然,然後,她……她言語挑釁,我一時衝動,和她起了衝突,然後……然後她就摔倒在地,我真不知道她懷有身孕啊!”顧銘軒看了眼顧應痕,隨後又看了眼徐平,慌亂之中,他趕忙跪地求饒。“父親,孩兒,孩兒不是故意的……孩兒,隻是輕輕一推,怎麼會,怎麼就,就滑胎了呢?”
顧應痕聽聞此言,臉色驟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兒子闖下如此大禍。
深吸一口氣,他又轉頭看向徐平,臉上堆滿了歉意。“賢弟,小兒莽撞,闖下這等禍事,還望賢弟看在愚兄的麵子上,高抬貴手。”
“鎮國公,薑雲裳是我大周靖北王府未來的側妃,腹中還懷著徐某之子。
如今孩子沒了,國公一句高抬貴手,恐怕有些難為徐某了吧……”話到此處,徐平微微眯眼,朝著顧銘軒緩步走去。
“賢弟且慢!你說此事該如何解決?隻要能平息此事,愚兄定當全力配合。”顧應痕快步上前,一把將之攔住。“賢弟,你我二人所謀,乃為天下之霸業,任何事都能商量,對嗎?”說著,他抬起一腳,當場將顧銘軒踢翻在地。“逆子!闖下如此大禍,還不跪下!”
“父……父親……孩兒,孩兒隻是與她發生幾句口角,絕沒想過害其滑胎啊!”
滑胎二字一出,徐平當場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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