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梁東,徐平雖領一州,率部駐軍自然可以,若說他能調集鎮南軍起兵謀反,那是癡人說夢!陛下完全可以不用顧及!”
此話一出,隆聖帝再次搖頭。“你所言之事朕又豈能不知?蠻子雖看似消停,但畢竟蟄伏了多年,一旦鎮北軍分兵,誰又能算到耶律洪陽會不會再度南下?
至於徐平,大梁畢竟是盟友,嶽州尚未真正劃歸我朝,稍有不慎,就可能得而複失。開疆擴土乃功澤後世之舉,朕不會錯失良機。”
“婦人之仁!”司徒孝康笑了笑,眼神中竟有幾分不屑。“朝內都不消停,談何開疆拓土?陛下是想效仿慶帝不成?”
“你……”聽聞慶帝,紀淩險些勃然大怒。他五指一緊,將身旁石凳當朝捏碎一角。“朕絕不是慶帝,徐滄也絕非吳沛、沈季之流。”
“嗬嗬嗬!誰知道呢!”司徒孝康起身湊上前去,在對方耳邊輕聲笑道:“徐滄不是,徐平是不是?”說著,他又靠回原位。“說不準他就是第二個張康,第二個李覺!!!”
“夠了!”隆聖帝拍案而起,負手在牢房內來回踱步。“司徒孝康,你這是想讓朕與北境徹底翻臉啊!即便是入了這天牢,你的心思依舊不純,難怪司徒文會將你作為棄子,你若是皇子,朕也會第一個收拾你!”
見對方如此說到,司徒孝康卻是滿臉的不在意。“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既然陛下不願聽,臣不說便是了!何必動怒!”
“哼!朕怒了嗎?有嗎!”說著,隆聖帝大手一揮。“來人!”
片刻之後,幾名內衛快步入內。“陛下!”
“端棋盤來!朕要與咱們的國稅司首對弈幾盤。”
“諾!“
“司徒孝康,素聞你棋藝精湛,不如與朕下上幾盤盤棋如何?你若是勝了,或許有意想不到的驚喜。”言罷,紀淩脫去龍袍,隨意的盤坐於地。
見此情形,司徒孝康有些意外。“能與陛下對弈,臣的榮幸。”
不到半炷香,內衛便端來棋盤和棋子。
隆聖帝和司徒孝康對視一眼,隨後抬手執棋。“既是送行,朕也該拿出誠意,你先!”
“罪臣豈敢!陛下先請!”司徒孝康麵不改色,隻是不停敲擊著棋盤。
見他如此,紀淩屈指叩了叩棋盤。“棋盤如戰場,彆輕敵!”
“……”聞言,司徒孝康頷首一笑。“既是陛下授意,罪臣放肆了!”言罷,他輕執黑子,指尖撚起,輕輕落在右上星位,以“小目”開局。
“這才對嘛!”紀淩點頭淡笑,白子緊隨其後,搶占相鄰星位,成“二連星”之態,暗藏進攻鋒芒。
黑子斜飛入白陣,紀淩早有預料,白子輕盈跳出,將黑子出路截斷。
司徒孝康目光沉靜,黑子如靈蛇遊走,在白陣邊緣騰挪,看似弱勢,卻在不經意間連起幾子,隱隱形成一片勢力。“陛下可千萬莫要讓著罪臣。”
“無妨!還早著呢!”紀淩手中白子突然重重落下,直取對方薄弱之處。“與你下,可比司徒文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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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司徒孝康凝視棋局,眉頭開始微微蹙起。片刻之後,黑子果斷打入白空,看似冒險,實則暗藏玄機。“陛下,該您了。”
“來得好啊!”紀淩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白子層層圍困,欲將黑子引入絞殺。
反觀司徒孝康卻是不慌不忙,黑子巧妙做活,順勢將白子分割。
局勢愈發膠著,棋盤上黑白犬牙交錯。
紀淩白子不斷壓縮黑子空間,司徒孝康則以守為攻,在邊角處尋機做活。
片刻之後,司徒孝康一子落在雙方勢力交界處,恰如點睛之筆,瞬間盤活全局。“陛下還是太急了……”
“時不我待啊!”紀淩端詳良久,白子無奈補棋,暫時放棄進攻。
隨著棋局推進,黑白雙方你來我往。
恰在此時,一內衛躬著身子快步入內。
見他俯身至耳旁,隆聖帝放下棋子抬手一揮。“有什麼話明說,在個死人麵前,需要藏著掖著嗎?”
聞言,內衛趕忙施禮。“啟稟陛下,征南大將軍在文德殿外求見!”
“哦?來得可真快啊!”言罷,隆聖帝拈起一子落於棋盤。“孝康,這盤棋,你還覺得是朕下得太急了嗎?”
見白子星羅密布,司徒孝康的額頭上罕見的溢出幾滴汗水。“勝負,猶未可知!”
“傳徐平來此,就說朕在天牢等著他。”隆聖帝笑著將棋盤按住,隨後瞥了眼對方。“不如等這小輩來了,你我君臣二人再繼續如何?”
“陛下是想讓臣死也不得安寧啊!”司徒孝康抬頭一笑,隨即丟掉手中棋子。“也罷!罪臣似乎從未與這小子聊過幾句!好歹也算是罪臣的女婿,見就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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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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