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被那廝逃出,咱們就去不了虎威了是嗎?”裴擒虎微微歪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似乎又沒完全明白!
聽聞此言,徐平放聲一笑。“就連你都會思考戰局了!有長進!”話到這,他的語氣陡然一轉。“所以萬萬不能有失,否則咱們便無法北上,還會在奉天與之徹底開戰……..”
翌日,天剛破曉,奉天城的朱雀大街便已人聲鼎沸。
大將軍外,徐平自正門而出,鎏金獸首的旌旗在晨光中獵獵作響,幾百玄甲衛兵隊列整齊,步伐鏗鏘震得青石板路嗡嗡作響。
徐平一身銀白戰甲,腰懸佩刀,騎在踏雲騅上,麵容平靜而從容。
一路上,他目光隨意掃過人群,未在任何一處停留,浩浩蕩蕩的出了南城城門,大隊人馬朝著紫坪方向而去…….
待到城內暮色四合,季書同府邸的偏院書房之內,一道黑影悄然潛入。
來人正是薑雲裳的貼身侍衛,手中捧著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長公主有要事相商,特命屬下連夜送來。”
這人季書同識得,他當即屏退左右,接過密信,指尖撫過封口處獨特的雲紋印記,正是他與宣帝幼時定下,從未外泄。
拆開密信,薑雲裳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言辭簡練卻意涵深遠,約他七日後前往征南大將軍府一聚,共商扳倒顧應痕與徐平之大計。
見信中所寫,季書同閱罷,眉頭微蹙,隨即起身。“來人!”
“大統領!”
“即刻召集府上所有幕僚來書房議事。”
“諾!”
二更時分,書房內燭火通明。
季書同將密信傳閱一圈,座下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一名喚陳開的老者率先開口。“啟稟大統領,此事不妥!長公主雖身份尊貴,且與大人有舊,但她如今身處徐平府中,徐平此人城府極深,誰能保證這不是一場殺局?”
“統領,陳老所言極是啊!”幕僚李文開口附和道:“顧應痕權勢滔天,徐平同樣如此。
長公主委身徐府久矣,是否留有初心,如今尚未可知。更何況,見麵地為何選在征南大將軍府?那本是徐平的地盤,即便徐平今日離開奉天,府中也必定仍有重兵把守,萬一有埋伏,我等插翅難飛!”
“正是如此!長公主雖是先帝親妹,但她畢竟是個女子,誰知道是否還記得先帝遺憾。”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勸阻之意。
有人提議派心腹代為赴約,有人建議婉言回絕,更有人懷疑如今的薑雲裳早已與徐平狼狽為奸,否則又怎會設計扳倒顧秋蟬。
整個書房內,反對之聲幾乎一邊倒。
季書同端坐主位,指尖輕輕敲擊桌麵,待眾人聲浪漸息,才緩緩開口。“諸位的顧慮,本統領又豈能不知?倘若真有埋伏,長公主更不會將見麵之處選在將軍府。若不去,豈不是適得其反嗎?
再者說,薑雲裳乃先帝親妹,我與她、宣帝自幼一同在宮中長大,其人之品性,本統領比誰都清楚!她絕不可能背棄其兄長。”話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其人委身徐府,不過是權宜之計。
徐平手握兵權,與顧應痕早晚一戰。長公主借徐府庇護,正是為了暗中積蓄力量,等待反顧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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