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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近年歲,奉天城的除夕前夜,寒雪如絮,漫天紛飛,卻絲毫擋不住天上人間的喧囂與淫奢。
朱紅院牆內,宮燈高懸,鎏金紋飾在燈火下熠熠生輝,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香、熏香與脂粉香,絲竹聲聲,曲曲靡靡之音。
大堂內早已座無虛席,桌案上擺滿了各類珍饈佳肴,酒壺傾倒間,琥珀色的酒液濺起細碎酒花,與眾人臉上的狂熱相映成趣。
今日是洛玉荷落紅之爭掛牌的日子,奉天城的達官顯貴、富商巨賈幾乎齊聚於此。
二樓雅間內,便是顧黨勢力中也有幾位公子哥在推杯換盞,目光卻頻頻瞟向樓下正中的高台。
大堂,各路豪強摩拳擦掌,腰間的錢袋鼓鼓囊囊,顯然是誌在必得。而最前排,自然也有皇甫燕謀在座。
其人今日身著一身暗紫色錦袍,腰間係著玉帶,上麵鑲嵌著碩大的東珠,襯得他本就微胖的身形更顯雍容。
幾壺下肚,臉上滿是酒後紅暈,一雙三角眼滴溜溜轉動,一直盯著高台上那道尚未掀開的紅綢,眼中的貪婪與淫欲幾乎溢出。
在其身旁,隨從早已將沉甸甸的銀票擺放在桌案,引得周圍眾人頻頻側目。
“哎呀!皇甫將軍好氣派!”鄰桌一位富商笑著拱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瞧您今日這陣仗,想必勢要將洛仙子收入囊中了?”
“那是!”皇甫燕謀撚了撚山羊胡,當即哈哈大笑。“本將軍想要的女人,還能跑了去?
那洛玉荷乃胭脂榜絕色,也唯有本將軍才配奪得初紅!”說罷,他瞥了眼桌上的銀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些不過開胃小菜,隻要能抱得美人歸,再多銀子本將軍也舍得!”
“是是是!將軍豪氣!某家敬您一杯!”
“作陪!王某也當作陪!乾!”
周圍眾人紛紛附和,心中卻各有盤算。
誰都知道皇甫燕謀手握右衛兵權,如今季書同已死,徐平和顧應痕也不在,他在奉天城也算一方霸主。但在場的富商巨賈中,不乏家底豐盈,身有後台之人,自然也不願輕易放棄這等絕色。
隨著一陣急促的鼓點響起,宋婉柔身著月白色綾裙,緩步走上高台。
“諸位貴客!!!”她手持鎏金驚堂木,輕輕一拍,大堂內瞬間安靜下來。“承蒙厚愛,齊聚這天上人間。”其人聲音清脆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今日乃是洛姑娘落紅之爭的大喜日子,想必諸位都已迫不及待。
閒話呢,奴家也不多說,掛牌開始!底價白銀五萬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萬兩!”
“本公子!”話音剛落,台下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舉手。“本公子出價六萬兩!”
“七萬兩!”
“本少出十萬兩!”
“哼!十萬兩也想一親芳澤?老爺我出十二萬兩!”
“張德安,你酒坊賬上還有那麼多嗎?胡某出十三萬!”
“十五萬!本公子出十五萬兩!”
短短片刻,價格飛速攀升,不過幾息時間便突破了二十萬兩。
喊價的大多是富商巨賈,雖無兵權,大多卻卻家底殷實,背後有人,今日為了抱得美人歸自然不惜一擲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