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屋是一間臥室。
這是個小麵積的三房。
加起來不到80平的空間,做成了擁擠的三房——這點麵積在港城就算豪華了。
眼前是廖斌的房間,打開門一看,是一張一米二的小床,邊上有個書桌。
廖斌就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但是那把椅子,此時沒有放在書桌前,而是被人移到了房間正中間。
並且,廖斌此時是被人用繩子捆著的,嘴巴裡還塞了一塊布。
廖斌身後,還站著一個中年黑衣男子。
見我們進來,那個中年黑衣男子,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彈簧刀,架在了廖斌的脖子邊上。
那黑衣男子,此時也顯得有些心慌。
估計是沒想到,有人會進來。
他的手有些顫抖,不敢把刀子逼得太近,也怕傷了孩子。
再看廖斌,這個隻有十來歲,還在上初二的孩子。
此時眼裡是沒有一點光彩的,目光陰冷,臉色呆板。
不像是被嚇到了,看著是有些生無可戀的感覺。
這是比較長時間的抑鬱所致。
孩子不快樂,很不快樂.....
今天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孩子的語氣聽著還是挺好的。
看來,他是在裝作無事,不想我聽出來他有心事。
門口有人進來,廖斌的眼神也沒有聚焦,沒有往門口看,而是眼神空洞的看向窗戶的方向。
似乎在想念什麼人。
“阿斌.....”
我輕喚了一聲,看著廖哥唯一的孩子成了這樣,我心如刀絞。
這時候,廖斌的眼神才恢複些許明亮,臉上開始有了神采,眼珠子慢慢轉動看向門口的我。
繼而眉頭一動,眼睛開始濕潤.....
廖斌試圖掙紮,卻動不了。
他掙紮的那一刻,眼神裡又冒出些許的凶光,那是他父親生氣時候才會有有的樣子。
虎父無犬子。
這孩子發起脾氣來,也是有些凶。
“阿斌,彆怕,乾爹來了。”
我朝屋裡走。
“站,站那!”
廖斌身後的男子揪住了廖斌頭發,手中刀子貼上了廖斌的脖子。
李響一手放在腰間,一手指著男子喝道:“把刀子放下!”
我繼續往裡走,距離廖斌隻有三步遠了,抬手示意響哥彆動。
大過年的,我不想再出意外了。
眼下廖斌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就算響哥能有把握,一槍打死黑衣男子,我也不敢去賭了。
而且在孩子麵前殺人,孩子的內心將會更受影響。
我舉起雙手,看著黑衣男子和善道:“這位兄弟。
我是孩子乾爹。
外頭大人的事,就讓大人來解決。
不要為難孩子。
不管孩子舅舅差你們多少錢,今天我都包了。
我來出。
你趕緊把刀子放下,一切都好談。”
廖哥對我恩重如山,這個孩子,我必須保住了。
廖斌要是出了啥事,我怕我也會頂不住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我感覺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賭錢輸了,欠了賭債,人家要上門,這說起來也是孩子舅舅不對。
欠債就還錢。
沒說的。
我們金融公司的人,去要人家的債。
遇上賴皮不給的,我們的人進門後,也會首先控製孩子和老人。
然後再逼著債主妥協。
這是常規操作。
一般的,收債的不會傷人,他們隻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