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仔，還跟他們廢什麼話？
是他們惹我們在先。
乾了他們，執法隊也沒話說。
怕個幾把。
咱爺們兒不受這氣。”
我沒回來的時候，姑父肯定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不可能說，我陳遠山就是倒黴蛋，走哪哪就有事兒吧？
隻不過姑父自己就忍了。
可他最是疼我，哪裡看得了這些幾把東西羞辱我。
而且，女銷售阿娟，說我是倒插門的。
這不僅說了我，還說了我阿公、我姑姑、我媽等等一應親人，等於說他們不會帶小孩，說他們沒本事，說我們家不像樣。
這姑父更受不了。
再次就要拔刀。
我緊緊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猶豫。
苡落肚子越來越大，上回在皖省，兩個大佬剛警告了我。
這是大店，人家背後肯定還有人，鬨大了，怕是不好。
然而這口氣，確實有些惡心人……
正糾結著。
身後傳來趙子旻的喊聲：“我看看是誰這麼牛逼啊？
嗯？
什麼大人物，我哥還見不得了？
好啊。
那就不見了。
給我砸！”
趙子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而且帶了一幫生麵孔。
身後一幫高矮不一的大後生，穿著花裡胡哨的衣服，頭發還五顏六色的。
其中一個樣貌俊俏，身高跟我差不多的青年，穿著一件牛仔背心，一條破洞牛仔褲，褲子上還掛著一條長長的銀色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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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露的手臂和心口上是下山虎的紋身。
這個青年站在阿旻身側，聽阿旻發話後，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往前一揮，嘴裡沒有半點含糊的輕聲道：“動。”
十幾個小夥子馬上往前衝，手裡沒帶家夥事，抓起店裡的東西就上。
椅子、花瓶、煙灰缸、廣告支架……
有什麼拿什麼，什麼順手拿什麼。
展廳裡差不多二十台車子，車窗、擋風什麼的，都給砸了。
樓上的經理看到後嚇得臉色鐵青：“住手，都給我住手！
你們都愣著乾啥，攔著他們啊！”
那些保安和員工，圍在外圍，想上不敢上的樣子。
砸完了車子，那些小夥子轉頭就開始打人。
其中，被打得最慘的，就是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矮個子保安。
“還有那個死八婆，彆把她忘了。”趙子旻指了指那個娟兒。
“不不不、大、大哥，沒我什麼事啊……啊！”
一個黃頭發打滿了發膠，頭發都立起來了的小弟，抓著椅子，跳起來照著那個女銷售阿娟的頭就是一下子。
樓上貴賓室門口的經理，認出我來，馬上跑下來，朝我鞠躬，兩手合十拜了又拜。
“山哥，對不起山哥。
這是怎麼個事兒啊。
您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呢？
他們到底哪裡得罪您了？
能不叫你手下先停手，這麼搞下去，會出事的。”
姑父哼了一聲：“你什麼人，我們來買車，還要提前通知你，才能來嗎？”
“不不，坤叔，不是那意思，我這不是，不是想更好的為你們服務嘛。”
我手一抬：“你彆說了。
你們這垃圾店，才能帶出這樣的垃圾員工。
一個個的，牛逼的不行。
我管不了他們，你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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