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近皆可攻,戰場上以一敵百的存在。
秦小四在聽到秦家槍的時候,眼眶像是染了血一樣紅。
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畫像,久久無法離開視線。
“當年,陛下去了關中,太後娘娘帶著太女殿下躲在現在的慈寧宮,當時的翊坤宮裡。
先皇子嗣繁多,先皇重病後,皇子們白日在堂前儘孝,晚上招兵買馬。”
回憶起那段時間,整個皇宮就像是籠罩在一片看不見的血霧之下。
在血霧的遮擋下,太陽的陽光還能勉強照進來,可等血霧破滅。
整個皇宮就是一個巨大的虐殺場。
昔日裡精美華麗的雕梁畫棟,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宮人們清白離場最後的救贖。
陛下當年殺進來的時候,宮裡就已經亂了。
當年之事,又何止一個秦將軍。
談及此事,斐禾長歎了一口氣,迎上秦小四那雙痛苦的眼睛。
繼續往下道:
“秦老將軍是為了保護先皇,戰死在了宮門前。”
當年之事,就連陛下都不願意過多回憶,史書上也隻是大概記載著。
皇嗣奪權,養心殿外兵戎相對。
“所以你們都護著這個罪魁禍首,讓他平安活在這世上?”
地牢裡的燭火因著秦小四這一聲撕心裂肺的質問。
燭光隨著聲浪搖曳,將他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那張常年不見陽光的麵龐,蒼白淒慘的站在那裡。
明明是質問,卻叫人看出無限淒涼。
本該是最意氣風發的年紀,卻背負了半生的愁苦。
麵對秦小四的質問,是誰護著衢義,斐禾不能說,麵對秦小四的指責。
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隻能受著。
地牢裡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秦小四解開護肘,將裡麵的暗器全都取了下來。
斐禾見狀,轉身去拿了一旁的武器架子上擺著的長槍。
剛解下護肘的秦小四,一杆長槍橫在了他麵前。
“去吧,叫你的仇人好好看著,秦槍後繼有人。”
秦小四側頭看了一眼斐掌令。
這麼多年的相處,這裡麵的真相,他早就猜到了大半。
剛才的情緒失控,將心中積攢已久的怒火爆發出來之後。
整個人反而平和了下來。
從斐掌令手裡接過長槍,秦小四掂了掂。
還是熟悉的手感和感覺。
忽得一道長風劃過,長槍破風刺去,將衢義額前遮擋的頭發儘數吹到腦後。
衢義害怕的閉眼,斐禾默默走上前去,從暗格裡拿出一根長針。
朝著衢義的脖頸處就紮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長針尖端的毒素很快就傳遍了衢義的全身,叫他想逃,不能逃,想死,死不了。
昏暗的地牢裡,隻能聽到秦槍舞動的聲音,和衢義時不時傳來的痛苦的低吼聲。
地牢的地上血肉模糊,靠近十字架的那邊,就連牆麵上都被血肉糊住了。
秦槍幾代傳承,傳聞之中可以殺人於無形。
耍槍者都離開了,被殺者才緩緩倒地。
“我學武不精,沒能得到父親真傳,皆是拜你們所賜,所以今日你死在這杆槍下,也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