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穩固後,蘇蟬向花月容稟明,想回凡塵蘇家一趟,探望母親,了卻塵緣。
花月容欣然應允,甚至賜下數瓶珍貴的固本培元、延年益壽的丹藥,叮囑她早去早回。
駕馭著花月容賜予的、一片翠綠欲滴、散發著清香的靈葉法器,蘇蟬離開了四季如春的藥王穀,飛向闊彆五十餘載的凡塵故地。
大夏皇都,江南蘇府。
如今的蘇府,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門楣高聳,金匾輝煌,府邸擴建了數倍,氣派非凡。
這一切的改變,都源於蘇府出了一位拜入仙門藥王穀、並被峰主長老收為親傳弟子的女兒——蘇蟬!
當蘇蟬駕馭著靈光熠熠的飛行法器,如同九天玄女般降臨在蘇府門前時,整個蘇府,乃至半條街都被驚動了!
蘇老爺如今已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他率領著全府上下,包括主母陳氏,以及所有有頭有臉的族人、管事、仆役,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人人臉上都帶著極致的敬畏、諂媚與狂熱!
“恭迎仙師回府!”山呼聲震天。
蘇蟬翩然落下,築基期的威壓自然流露,讓凡人不敢直視。
她目光掃過跪在最前麵的父親和嫡母陳氏,蘇老爺激動得老淚縱橫,連連叩首。
而曾經不可一世的主母陳氏,此刻臉色複雜,有敬畏,有恐懼,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深深地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父親,母親,請起。”蘇蟬的聲音平靜溫和,帶著仙家子弟特有的疏離感,伸手虛扶。
這份平靜之下,是虛假記憶賦予她的、理所當然的優越感。她已非池中之物,凡塵的尊卑,在她眼中如同雲泥。
“蟬兒…不,仙師大人…”蘇老爺聲音顫抖,手足無措。
“父親還是叫我蟬兒吧。”蘇蟬微微一笑,這笑容在蘇老爺看來如同天恩浩蕩。
她被前呼後擁地迎入府中,坐在了曾經隻有家主和主母才有資格坐的主位之上。
蘇老爺和陳氏小心翼翼地陪坐在下首,席間,蘇老爺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蘇家這些年因她而獲得的榮耀——皇室的封賞、官府的禮遇、其他豪族的巴結……
而陳氏則強顏歡笑,偶爾附和幾句,眼神卻始終有些躲閃。
蘇蟬靜靜聽著,心中並無太大波瀾,凡塵的富貴榮華,在她築基修士眼中,確實如同過眼雲煙。
此時,她更關心的,是母親柳氏,蘇蟬看向蘇老爺問道:“父親,我娘她…”
蘇老爺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蟬兒放心!你娘她好得很!好得很啊!”
“自你拜入仙門,尤其是被花仙師收為親傳後,府裡就…咳咳,就將你娘抬為了平妻!如今在後院頤養天年,就等著你回來呢!”
他刻意強調了平妻和頤養天年,邀功之意很是明顯,而且眼中漸漸露出了貪婪之色。
平妻?
蘇蟬心中微微一動。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她點點頭:“有勞父親費心。我想先去看看娘親。”
在蘇蟬走前,她還遞了一瓶丹藥給蘇老爺,蘇老爺接過麵露癡狂!
在後院最清幽雅致的一處院落裡,蘇蟬見到了闊彆五十餘年的母親——柳氏。
歲月無情,當年的絕代佳人早已風華不再
柳氏滿頭銀絲,臉上刻滿了深深的皺紋,背也微微佝僂了,穿著雖華貴,卻掩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憊和暮氣。
她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對著幾盆開得正豔的牡丹出神。
“娘!”蘇蟬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快步上前。
柳氏聞聲,身體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轉過頭
當看清那熟悉又陌生的、如同畫中仙子般光彩照人的女兒時,渾濁的老眼中瞬間湧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蟬兒…我的蟬兒!真的是你!”柳氏掙紮著想要站起,蘇蟬已搶步上前,緊緊握住了母親枯瘦冰涼的手。
“娘!是我!女兒回來了!”蘇蟬看著母親蒼老的模樣,心中酸楚。
她扶著母親坐下,仔細端詳著。母親老了,但精神似乎還好,隻是眼神深處……似乎藏著一絲化不開的憂慮和…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柳氏緊緊抓著女兒的手,仿佛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眼淚止不住地流
“娘以為…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柳氏哽咽著,千言萬語堵在胸口。
“娘,您看,女兒現在很好!”蘇蟬努力讓聲音顯得輕快,試圖驅散母親的悲傷
“女兒已是築基修士,是藥王穀百草峰峰主的親傳弟子!師尊待我極好,賜我丹藥法寶!”
“您看,這些都是師尊讓我帶給您的!”
蘇蟬獻寶似的拿出花月容賜予的玉瓶,玉瓶打開,濃鬱的藥香彌漫開來,聞之令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