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班長一邊準備掏槍,一邊繼續對他們喝道。
“請立刻表明你們的身份,接受哨卡衛兵的檢查。”
他的話剛剛喊完,就像變魔術一樣,一個銅哨放到了嘴裡,然後“嘟嘟嘟”的吹了起來。
後麵停著的半履帶式裝甲運兵車,也突然有了動靜。
它的蓬子被人從裡麵一把掀開,露出了上麵的大殺器。
一挺雙聯裝的,勃朗寧1919風冷式重機槍的槍口,筆直的對準了他們的方向。
這也難怪這位班長太過謹慎,主要是這些國軍將領,表現的太詭異了。
除了郭淮致看著還算正常點,其他人都不但年輕了。
這些紈絝的身上,似乎還有一種,秦舞陽麵見秦始皇的感覺。
顧輝也就比鐘正大兩歲,可他根本就頂不住,一身的陸軍中將服給他帶來的威壓。
其他的紈絝就更不用說了,說一句沐猴而冠,就是形容他們現在的模樣。
郭淮致已經走到了前麵,他向那個哨兵班長,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敝人是陪都國防部四廳廳長郭淮致,這位是第三百五十師新任師長,陸軍中將顧輝將軍。
後麵跟著的這些國軍將領,都是此次隨行的軍官。”
那個班長已經瞪大了眼睛,他的聲音仿佛都扭曲了。
“給我們換師長?他打過仗嗎?能零傷亡帶著我們打勝仗嗎?”
這話問的顧輝也是老臉一紅,要說挨打他在行,沒少被陝北的遊擊隊收拾。
要說打仗麼,他確實沒打過,這是他的硬傷。
還有那個班長口中說的,鐘正打過的“零傷亡”戰鬥,確實存在且戰績可查。
聽到從軍營大門裡傳出來的跑步聲,這些紈絝又來勁了。
他們中間也有幾個聰明的,他們不怕對方人多,就怕身邊沒有觀眾。
對方的人越多,裡麵有軍官的比例就會越大。
軍官不像士兵,他們更了解上麵派下來的人,有著怎樣大的能力,也能約束這些士兵不要鬨事。
一個紈絝看顧輝不說話了,他連忙是挺身而出,大聲的嗬斥了起來。
“你一個臭丘八,還敢質疑國防部下達的決定,就不怕老子扒了你這身皮?”
“你是誰老子,你才是臭丘八,你全家都是臭丘八。”
隨著那一道鏗鏘有力的話語喊出,那些個從軍營裡麵出來的士兵,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
那個紈絝明顯已經被罵破防了,他對著來人,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個小王八蛋罵我可以,罵我大哥、罵我父親不行。
我日你全……
大、大哥,怎麼會是你啊?你不是在湖北第九戰區呢嗎?怎麼也來到昆明了。”
這名剛剛走出來的中校軍官,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那威嚴那氣質,竟然比顧輝這個中將,還要更像一個師長。
他說道:“呦,看來你小子混的不錯呀,咱爹知道不?
說給我聽聽,你這是打了什麼勝仗了?都是上校了,要不我給你敬個禮吧!”
看著自己的親哥要給自己敬禮,這個紈絝嚇得都快哭了。
他打小就特彆崇拜他的哥哥,因為他的學習優秀。
還永遠都是人們口中的,那個“彆人家的孩子”。
他哥後來進入了廣州軍校,參加過兩次上海抗戰,一直都是他學習的榜樣。
這一次跟著顧輝來到昆明,除了想要建功立業,也是為了向他的哥哥學習。
中校看他的弟弟不讓自己敬禮,突然就變了臉色。
他大喝一聲:“霍騎,立正!敬禮!”
“唰”的一聲,在這名中校的帶領下,他後麵站立的士兵,竟然一起給霍騎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