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民兵總隊訓練處的歐陽處長,不都是這麼被你“騙”到潼關的麼。
聶菲菲早就被自己堂妹的話,給逗的笑個不停。
她一個勁說道:“中、中,你咋說都行,我是不會怨你的。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會我還不是組織上的人。
我哪裡管的了,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事。
那會大家都是命懸一線,後麵有小鬼子追,前麵又有湯癩子的中央軍在堵。
當時我就知道隻有不停的,如滾雪球似的擴充人馬。
我們才有可能,靠著人多槍多衝到潼關。
那時候大家都是一條心,都知道留下來就是等死。
我們隻有衝出去,寨子裡的老少爺們才能活。
翠孤嶺的周大疤垃,小柳鎮的於得水,還豫縣的聞化人。
他們都是倒在了衝鋒的路上,沒有一個回頭的。
還有我的平安哥,
那個總在我後麵跟著,
幫我管事的小跟班,
就那麼硬生生的,
替我擋下了三發子彈。
他還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推開我,
他的嘴裡還呼呼的冒著血。
他用手指著山口,
我知道他那是要讓我衝出去……
我就那麼聽話的衝了出去了,
到最後都沒有找回他的屍體。
從那時候起我就想好了,
我辜負了很多的人,
以後我也不想在成親了。
等以後革命勝利了,
我就去把他們的親人都找到,
也好幫助他們照顧家人。”
聶睿睿看著趴在桌子上,
一開始還笑個不停的聶菲菲,
到現在已經笑出了眼淚的聶菲菲,
也隻能拍著她的肩膀,
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一年她們失去東西的太多了,
包括了她們的親人和戰友。
聶睿睿邁步走進了裡屋,這裡是他和聶菲菲的宿舍。
隻見炕上有一堆剛拿回來的衣服,還沒有疊好。
顯然這是洗乾淨了,剛剛晾曬好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她們姐兩個,這會已經穩定住了情緒。
她們一邊收拾著炕上的衣服,一邊繼續說著體己話。
聶菲菲:“妹呀,你們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能不能和上級領導說一下,把你們的婚事辦完了再走。”
聶睿睿雖然也是久戰沙場的人,可是她貿然聽到有人說起自己的婚事,也不禁小臉一紅。
“菲菲姐呀,咱們是隊伍裡的人了,就應該遵守咱們部隊裡的規矩。
既然定好了,隻有到了“二八五團”,才可以申請結婚。
我是領導乾部,又是組織上的人,怎麼能帶頭搞特殊,破壞既定的規矩呢。”
聶菲菲掰著手指頭算算著:“你看你倆都是團級以上的乾部。
他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你倆也都是五年以上的黨齡,這還不能結婚呢。”
聶睿睿:“是誰告訴你我們夠格了的,他的年齡到下個月,才滿二十八周歲呢,而我才二十六。”
聶菲菲:“姐你是不是傻呀,這個規定隻針對男乾部,又不影響到你。”
聶睿睿:“唉,堂姐你不懂……”
聶菲菲:“我有什麼不懂的,他遲遲不肯跟你確定正式的戀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