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這不洋辣子嗎?”
“有毛的叫洋辣子,沒毛的叫豆蟲,”周老爹瞅了一眼滿臉嫌棄的親家公,笑著將正在扭動的蟲子抓進自己桶裡,“這玩意兒,油炸可香了。”
“豆丹我都不好吃……”
“這東西跟蠶蛹差不多……”說著,周老爹滿臉唏噓地歎了口氣,“早說這些蟲蛹,最好吃的還得數鬆蠶,一股鬆香。以前,我老頭子當護林員的時候,還養過……”
“鬆虎?”周岩笑了笑,“記著小時候吃過,後來,林業部門飛機撒藥滅蟲之後,就沒了……”
“真的?”秦方遠將信將疑。
“當然,隻是東西不能問來曆,要不然不敢下嘴……”周爸笑著伸手撲住了一隻水牛。
“其實吧,鬆虎還能養,”周岩笑著獻計道,“用大一點的紗網,將鬆樹罩起來,把鬆虎放進去。”
“也行,來年開春試一下……”
在山上晃悠了兩個小時,眼瞅著天要暗下來,三人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家。
晚上,有特色菜,油炸水牛和韭菜炒蘑菇,為此,周老爹還特地打電話好來了小叔。
“我是奔著蘑菇和水牛來的!”
天很快放晴了。
周爸需要去田裡挖排水溝,順便掰一些春玉米。
秦爸又有好玩的了,樂嗬嗬的扛著鐵掀,坐在周爸的摩托車上,周岩則是騎著電瓶車。
雨後,就算是過了半天,空氣依然清新,而且還彌漫著一股泥土的清香。
老爹的活不多,穿著靴子檢查一下玉米的排水,挖排水溝。
嶽父秦方遠,則是撿了一根直木棍,正在橫掃路邊的野草。
“呦,小叔也下地呀!”
一位年過七旬的老爺子,樂嗬嗬地趕著羊群,準備上山,看到秦老爹有點哭笑不得。
“不乾活不管飯!”
“這位……”
“老丈人,來看我媳婦的……”周岩瞅了一眼腳邊的羊群,“羊打理得挺好的……”
一旁的秦老爹,看到小肥羊,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清除完田裡的積水,周老爹去掰了些春玉米,順便摘了一些豆角。
回去的路上,周岩瞅了一眼沒心沒肺的嶽父,對著老爹喊了一嗓子:“爸,晚上買頭羊,喝羊湯,我出錢!”
“不用你,”周老爹自然清楚自家兒子沒那麼饞,“叫上你小叔,順便叫幾個工地上的高管,人少了,不值當的。”
青崖本地吃羊,一般都是“眾籌”,本地叫法“打平夥”,一群人aa,買一隻羊,煮了拆肉平分。
午飯之後,周岩剛打了電話沒多久,小叔就開車趕了過來。
“好些年沒打平夥了,”說著,樂嗬嗬地拍了拍周岩的肩膀,“沒多叫幾個人?”
“我隻叫了星瀚那邊幾個主管,酒店的總經理,”周岩跑到倉庫裡,找出了自己的“七星刀”,“老頭子叫了支書,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
周正河剛到沒多久,周老爹就用摩托車馱著一隻六七十斤的肥羊回來了。
進了門,卸下綁著蹄子的羊,放到周岩跟前:“會宰嗎?”
“這個可以會!”
“需要幫忙嗎?”一旁秦老爹躍躍欲試,湊了上來。
“不用了,”小叔周正河叼著煙,伸手掂了一下地上的羊,“六十多斤,正好!三哥,先準備鹽水……”
宰羊跟殺豬的流程差不多,隻不過對於皮毛的處理,不太一樣。
青崖本地,不吃羊皮,給羊放血之後,一般會把羊皮吹起來,然後剝掉……
吹氣的工作,落到了小叔周正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