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或許更是因為知道才可以以此為資本，讓墨千華聽自己的話。
這並不單純是林昭的猜測，從墨雲玖和那位陸凜的相處就可以看出來，墨雲玖是真的想把墨千華所有的退路斷掉。
那稱呼墨千華為孽種的父親，至少還為自己名義上的女兒留了一條長生的路，這位看似溫軟親和的妹妹又做了什麼呢？
不斷加深墨千華的卑微感，知道她被算計也不出手？
即便一切都事出有因，但林昭不認為當初的墨雲玖找不到更合適的方法解決這些。
她隻是麵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中選擇了一種最方便的，不用考慮墨千華感受的方式。
她將墨千華視作個人私有物，怎麼做墨千華都不會對她如何。
——這個傀儡是她造出來的，自然就該聽她的話。
林昭心念一動，到了藍鳧秘境，看到了正在發呆的墨千華。
遠距離看著自己這張臉露出這種傷春悲秋的表情，林昭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陳雜。
“怎麼了？”
墨千華看到是她，立馬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道：“林姑娘，雲玖……她沒有和您鬨吧？”
林昭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她不是我的對手，倒是你，離開墨麟宗，你想過做什麼嗎？”
墨千華迷茫的搖搖頭，這就是她剛剛發呆的原因，她習慣做一個卑微怯懦的凡人，就是這身修為也不是自己正常修來的，所以一下得到了自由，反而有種無所適從。。
“那換句話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墨千華捧著下巴，“我想保護和我……和我從前一樣的凡人，不讓他們像我一樣生活在恐懼流離中。”
她說完這句話，發現林昭愣愣地看著自己，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太狂妄了？明明我還什麼都不是呢。”
林昭搖了搖頭：“不，我隻是想起來了。我最初修道的初心。”
當初林蟒和姚韻也曾經問她：“昭昭以後想做什麼？”
那個時候的回答，林昭已經忘了自己在說什麼了。
但是她始終記得，那天魔族進犯林家區域，她握著父親的手，從沒有那麼希望過有力量。
她與魔族，絕無可能共存。
這一路而來，她積攢了太多的殺意，有時候就會忘記最初的殺意來源是什麼。
是守護。
極致的守護欲望下，就會誕生機製的殺意。
但隻有單純的殺意，那就是單純的殺戮機器了。
“你很好。”林昭歎息：“你不是我的複製體，也不是我的影子。”
林昭問道：“想要守衛蒼生，可以有多種道路，你選擇哪一種？”
墨千華懵懵的問道：“我可以選擇麼？”
林昭的手落在她肩上，感知了一下她的狀態：“當然可以。”
即便不可以，以林昭如今的能力，給她造一根靈根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