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那巨人若是攻城,以此前巨鹿、鄴城之鑒,我軍……絕無守住的可能!信都必破!”
陳宮眉頭緊鎖,目光在充滿絕望的貂蟬、稚嫩的呂霸、英氣卻同樣憂慮的呂玲綺,以及城外虎視眈眈的敵軍之間飛速流轉。
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如同刀割。
終於,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咬牙道。
“不能再等了!集結城中所有騎兵,由諸位將軍統領,護送少主、夫人以及小姐,即刻從北門突圍!”
“張燕此人,出身草莽,心性難測,絕不可信!若少主落入他手,主公便再無脫困之望,隻能任其拿捏!”
張楊重重點頭:“軍師所言極是!既然決定突圍,那軍師也務必一同撤離!”
“隻要我軍核心骨乾尚存,少主無恙,主公就還有東山再起之機!”
“現在還有機會突圍!若待城破,四麵皆敵,就真的插翅難飛了!”
陳宮此刻也不再矯情,深知自己留在這裡已無意義,沉聲道,
“好!一同走!事不宜遲,速往北門!”
命令迅速下達,張楊、張繡、以及樊稠、李儒等西涼舊部,立刻行動起來,紛紛召集各自親衛和還能指揮的騎兵。
呂布府邸內外一片忙亂,曹氏、嚴氏麵色蒼白地被扶上馬車,貂蟬緊緊抱著呂霸,呂玲綺則握緊了佩劍,眉宇間既有緊張也有一絲繼承自父親的倔強。
然而,當他們簇擁著家眷車隊趕往北門時,卻發現情況遠比想象的糟糕。
城中的百姓和未能隨軍撤離的玩家,看到主將家眷和精銳紛紛集結向北門,立刻意識到大禍臨頭,自己即將被拋棄。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們,也紛紛拖家帶口,收拾細軟,如同潮水般湧向北門,希望能跟著一起逃出生天。
片刻之間,北門內外已是人山人海,哭喊聲、叫罵聲、哀求聲響成一片。
馬車被擁擠的人群堵得寸步難行,任憑騎兵如何嗬斥,也難以驅散這絕望的人潮。
偏偏就在此時,西門外,久等不見回音的杜長失去了耐心,悍然下達了進攻令!
那尊靜立許久的鐵巨人,眼中紅光一閃,龐大的身軀猛然啟動,一個看似笨拙實則迅疾的助跑,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衝向西門!
“轟隆——!!!”
又是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比在巨鹿時更加狂暴!
整個西門連同大段城牆,在鐵巨人那毀滅性的一腳下,如同沙堡般轟然坍塌!
煙塵衝天而起,碎石斷木如雨紛飛!
“將軍!軍師!不好了!西門已破!敵軍……敵軍殺進來了!”
胡車兒渾身浴血,踉蹌著跑來,聲音嘶啞地彙報。
李儒那張向來陰沉的臉上,此刻也閃過一絲狠厲,他當機立斷,厲聲喝道。
“不能再等了!不想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就立刻殺出去!擋路者——死!”
他的話音未落,早已心急如焚的張濟、胡車兒等西涼悍將已然揮起了屠刀!
“噗嗤!噗嗤!”
雪亮的刀光閃過,幾顆擋在車隊前方的百姓頭顱瞬間飛起,溫熱的鮮血噴濺在周圍驚恐的臉上!
“擋路者死!不想死的都滾開!”
“快!讓開道路!騎兵開路!”
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屠殺,讓擁堵在城門口的百姓和玩家全都嚇傻了。
他們沒想到,這些平日裡算是“自己人”的西涼軍,動起手來竟如此狠辣果決,毫不留情。
在絕對的武力與血腥的威懾下,求生的欲望壓過了憤怒與悲傷。
人群尖叫著,拚命向兩側擠壓,一條染血的通道被強行開辟出來。
北門沉重的門閂被奮力抬起,城門緩緩打開一道縫隙。
早已等候在外的並州遊騎似乎沒料到北門會突然打開,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衝出去!”
“保護少主和夫人!”
張繡一馬當先,挺槍躍馬,率先殺出城門!
身後,大隊騎兵護著幾輛馬車,如同決堤的洪水,蜂擁而出,向著北方茫茫的原野亡命奔逃。
陳宮坐在顛簸的馬車中,回頭望了一眼地上那些無辜百姓的屍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與悲涼。
他沒說話,心裡很清楚,為了保住呂布的血脈和這些核心將領,為了未來可能的反擊,這些犧牲,成了不得不付出的殘酷代價。
貂蟬緊緊摟著懷中的呂霸,孩子的臉龐埋在她胸前,似乎被外麵的喊殺聲嚇到了。
她絕美的臉上毫無血色,眼神空洞地望著車外飛速掠過的景象。
她同樣明白,此刻的心軟,換來的將是自己和孩子的萬劫不複,甚至是呂布獲救希望的徹底破滅。
五歲的呂霸,是呂家未來的希望;二十歲的呂玲綺,是呂布的長女,代表著顏麵。
而她們這些夫人,尤其是她自己,一旦落入賊寇出身的黑山軍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若全家都被擒,那張燕與韓星河談判時,必將擁有更多的籌碼,可以漫天要價。
所以,信都城內那些被拋棄、甚至被屠戮的百姓……他們的命運,在此刻,已然無法顧及。
亂世的洪流中,仁慈往往是最先被舍棄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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