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青禾的倩影剛剛出現,下方人群瞬間爆發出更加狂躁的風暴!
“就是她!韓星河的老婆!”
“邪教的主母!”
“就是這妖婦在背後指使!迷惑信徒!”
“賤人!你那男人公然淩辱女玩家!你還有臉出來拋頭露麵?!”
“同為女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羞煞人也!”
“叫韓星河滾出來!鳳凰傳媒全龍國直播!要他親口給個說法!”
“你男人是奴役他族的魔王!是徹頭徹尾的種族滅絕者!”
“多行不義必自斃!”
“賤婢!淫婦!奴隸販子的共犯!惡魔的後裔!”
……
尖酸、刻薄、惡毒……每一句指控都裹挾著愚昧的狂熱,和被幕後之手點燃的無邊惡意。
蘇青禾白皙的麵容繃緊如弓弦,櫻唇抿出一條倔強的直線,身形巋然不動,卻無力撥正這失控的亂麻。
麒麟俱樂部高層齊聚一堂,空氣凝滯如鉛塊。
正午驕陽肆意傾灑著它的酷熱,灼烤大地。
山下抗議者非但毫無退意,反而整齊有序地支起一片片恒溫充氣帳篷,樹起全光譜遮陽傘陣。
這般有組織、有後勤的行動力,都說明了對方有精心策劃,背後有龐大資本。
在這個物質極大充裕、身體可更換如衣帽的時代,能讓數萬人頂著烈日如此“義無反顧”,若無驚天的利益驅動和縝密的運作推手,絕無可能。
山莊最高處的觀景露台,憑欄獨立著一個身影。
韓星河身著柔軟的家居絲袍,麵色平靜如古井。
“星河!”
“夫君!”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露台的寧靜。
俱樂部元老艾怡、花毅、卓淩雲,以及一身素雅長裙的白雪、眉宇間鎖著輕愁的蔡文姬,快步湧上這方寸之地。
他們臉上帶著焦慮、憤慨、心疼交織的複雜情緒。
“星河!青禾姐一個人在外頭……那些人說的話太難聽了!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你真該去看看……去幫幫她……”
蔡文姬仰起清麗小臉,眸中水光蕩漾:“夫君……姐姐她……她真的很委屈……”
韓星河緩緩轉過身,臉上浮現一抹溫煦笑意,張開雙臂,將白雪和蔡文姬溫柔地擁入懷中。
那是一個充滿保護意味的姿態。
“無妨,都會過去的!青禾還不明白永遠相信夫君啊,讓他們鬨吧!”
花毅追問道:“老大!真放任不管嗎?俱樂部離職申請已經超過兩千份!靈境世界裡,南越陣營……”
“根據不完全統計,選擇脫籍離境的玩家數量……每天都在數以萬計的增加!人心……人心離散啊!”
韓星河卻微微搖頭:“急什麼?水……還不夠渾。”
“這風浪,鬨得越大越好,我要它人儘皆知!耄耋老翁,垂髻稚子,皆知其事!皆聞其名!”
“孔明那邊,傳話到了嗎?”
花毅立刻點頭:“已開!通往北境的所有關卡、哨卡均已撤除守備。但是……”
“離境的人流……太多了,一發不可收拾!如果真有那三千萬敵軍兵臨城下,我南越…”
韓星河忽而朗聲大笑,清越的笑聲,帶著一絲奇異的冷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