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批兵馬包圍了靜安寺。
“靜守師太,勞煩您給通稟一聲,若不是萬不得已,老奴決不敢來打擾太後清修。”
“居士在休息,有事等居士醒來再說,誰要敢吵到居士,彆怪貧尼不客氣。”靜守師太一改往日的和善,手持佩劍,眼中冷芒閃爍。
馮毅沒了辦法,扭頭看向身邊的李守恒。
“師太,我等是奉聖帝之命前來,不見居士也可以,你將西州的郡主交出來……”
“哼,就算聖帝親自前來,也不會打擾居士休息,這裡沒有西州的郡主,你們前來若是為了此事,就請回吧。”
聽聞此言,兩人對視一眼,認可仙錦城不敢硬闖的同時,也徹底無奈了。
就在這時,院門開了,仙清檸扶著仙暮雪走了出來。
“老奴……”
“臣……”
“你們都帶兵打上門來了,本宮受不起你們的大禮。”仙暮雪聲音冷淡。
“你們是要拆了本宮的靜安居,還是要拿本宮回去複命,本宮就在這裡,可以動手了。”
“老奴不敢!”
“臣不敢!”
馮毅與李守恒不約而同的匍匐在地,連連叩首,冷汗打濕了脊背。
“馮毅,本宮來這聖城的時候,你剛進宮不久吧。”
“是的太後,當年承蒙您的關照,不然巫蠱之亂那次,老奴就要被砍頭了。”馮毅紅著眼眶道。
“若不是太後的栽培,聖帝的恩寵,絕不會有老奴的今日。”
“老奴絕無冒犯太後之意,無論何時,老奴寧願死也絕不會冒犯太後。”
馮毅說罷,額頭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沉悶的響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李守恒,本宮記得當年有個年輕有為的少年武將,因為喝多了酒,調戲了一位郡主,後來不僅自己被打入大獄,全族都要跟著遭到株連……”
“太後,您不要再說了,末將給您叩頭了。”李守恒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抽出佩劍,架在脖子上,高聲道。
“太後,您若怪罪末將,隻需點點頭,末將但凡猶豫一下,全族不得好死。”
“李守恒,馮毅,你們是奉聖命而來,這般跪在這裡成何體統?”仙暮雪道。”這要傳出去,不知情的人豈不是要說本宮與聖帝母子不和嗎?”
兩人互看一眼,起身也不是,跪著也不是,隻好一言不發,一個勁的叩頭。
哐,哐,哐,哐……
兩人叩的頭暈眼花,直至額頭青紫一片,血跡斑斑,仙暮雪才淡淡道。“起來吧。”
兩人互相攙扶著爬起身,眼巴巴的看著仙暮雪,誰也不敢說出來此的目的。
“仙瀟瀟回西州了,跟隨賑災隊伍走的,現在估計已經到家了。”
仙暮雪說罷,轉身向院內走去。
李守恒下意識的伸出手,張嘴欲要再問,被馮毅攔了下來,搖了搖頭,悄聲道。“你不想活了?”
“就這樣回去怕是也活不成吧?”李守恒苦著臉,想哭卻沒有眼淚。
“那也回去死吧,聖帝處死咱倆,最多就是失責辱命之罪。”馮毅輕歎一聲,悄聲道。“唉,若是太後處死咱倆,那咱倆可就成了忘恩負義之輩了。”
“到時候老奴孤身一人倒也無所謂,你那一大家子人還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