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批選手邁過流轉幽藍光澤的傳送門。
預想中危機四伏的環境並未出現。
空間的輕微扭曲與失重感尚未完全消退。
雙腳已踏上了一片堅實而平整的石磚地麵。
唯有身後及四周不時亮起的柔和白光。
以及隨之憑空出現,臉上同樣帶著茫然與警惕的新抵達者。
證明自己沒有來錯地方。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有些像是小鎮廣場的地方。
短暫的適應後。
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向前方。
在那裡。
一座巍峨得超乎想象的巨門靜靜矗立。
仿佛是這片區域的邊界,又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起點。
門扉由某種暗沉的鬼麵金屬鑄成,其上雕刻的扭曲麵容似哭似笑。
空洞的眼眶俯視著廣場上如螻蟻般聚集的生靈。
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古老與威嚴。
僅僅是與那門扉‘對視’,便能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無聲地宣告著門內世界的凶險。
有些人依稀認出那正是羅生門。
無需多言,所有人都瞬間明悟,這裡不過是賽前的聚集點,一個安全區。
真正的戰場應該在那扇鬼麵大門之後。
意識到這一點,初來時的些許躁動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的平靜。
選手們或獨自站立,閉目養神,或謹慎地打量著潛在的對手,評估彼此的實力。
亦有少數人嘗試低聲交流,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四麵圍著目測高達百米城牆,兩側分布十幾棟樓屋。
看其牌匾內容竟是餐廳、醫院、酒吧、宿舍樓等設施。
難道這個地方平常也有人來?
來自國教世界,一身黑色風衣搭配垂簷帽和橙紅色圍巾的培爾納德。
站在不斷從白光中出現的人群間。
一邊習慣性掏出香煙放入嘴中,一邊用眼角餘光掃視全場。
他原本是世代從事傭兵工作的家族後裔,統領著‘野鵝’雇傭兵團在全世界活動。
去年忽然梵蒂岡突然找上來邀請自己加入十三課。
說要培養自己走上超凡之路,成為他們新的王牌。
他心動了。
自從世界政府橫空出現,關於各種超自然力量的信息,就在國教世界瘋狂傳播。
隻是真正能接觸到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就這樣培爾納德成為十三課的新成員並在這一年接受殘酷的訓練和改造。
並成為此次代表梵蒂岡的十名選手之一。
隻是此刻他發現明明就排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
竟然沒有馬上出現在這裡。
直到一聲隊長傳入耳中,培爾納德才看熟悉的麵孔。
接下來又來一名隊員,但之後再也沒看到其他人。
這讓他眯起眼睛,低聲問道:“你怎麼看,archer?”
“應該是傳送到其他地方了,畢竟都通過了海選,不可能沒進來。”
明明肉眼看不到人卻是憑空出現猶如唱片旋律的磁性聲音。
光是聽著就能聯想起一個極具魅力的大叔。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在愈發壓抑和緊張的氛圍中悄然流逝。
焦灼的等待使其顯得格外漫長。
終於,最後一縷傳送的白光閃過,偌大空地不再有新的身影增加。
一種‘集結完畢’的微妙感應掠過每個選手心頭。
然而。
異樣的騷動開始在人群中滋生蔓延。
起初是幾聲壓抑的驚疑,隨即是急促的搜尋。
許多人的臉色變了。
他們環顧四周卻始終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冒險團的夥伴、同行的好友、約定的搭檔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