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天在學校裡被人家班主任揪著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不說，甚至還被懷疑了作為家長平日裡在家裡是不是太慣孩子等等一係列事情，孩子爸爸隻要一想起來就恨的牙齒癢癢。
“踢過去了？腦震蕩？”
肖堯這邊則是微微一愣，隨後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孩子頭上的問題，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直接朝著孩子腦袋踢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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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不小心沒控製好情緒。”
孩子爸爸明顯也知道，自己這麼做肯定很有危險，當下神情一黯，抿著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認到。
“當時真的是被氣上頭了，然後就動手了，而且當時本來隻是拍了這孩子一下後背，但這兔崽子非要梗著脖子跟我說不疼，有本事就來一下疼的，然後我就怒火中燒，一下子沒控製住，就直接踢上去了。”
孩子爸爸的語氣裡夾雜著一絲悔意。
平常就算是打孩子，他也很注意，千萬不要碰到孩子腦袋，畢竟腦袋挺脆弱的，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萬一真的打傻了怎麼辦？
但是今天這真的是！
在那句不疼，你要是有種的話就再給我一下子，這句話的刺激一下，他真的是沒控製住啊。
“……”
而肖堯這邊則是在聽到孩子爸爸的解釋之後，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兩下，看著低頭的小男孩，又看了看一點悔意的孩子父親，隻覺得腦袋頂上兩隻烏鴉飛過嘎嘎的。
不是！
咱就是說被打被罵的時候，咱能乖乖的低著頭道歉嗎？
還挑釁般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本來就知道自家老爹在氣頭上，還是要在雷點上蹦迪不說，甚至還打算脫褲子拉破屎上去，這玩意兒……
真不能怪人家，一時氣昏的頭，實在是這孩子太欠揍了呀，這也。
換位思考一下。
肖堯覺得假設自己日後的孩子也這麼和自己說話的話，他真的也會一時之間氣上頭的，到時候說不定乾出什麼事兒來呢。
不過……
最好的辦法還是先把這對父子給分開，不然等會兒檢查情況的時候，這孩子要是再梗脖子來上一句賤嗖嗖的話，說不定這孩子父親腦子裡的那根弦真的會徹底崩掉，到時候再一腳踹過來，恐怕是沒什麼事兒也要變成有事的了。
想到這裡，肖堯便側頭看向一旁的孩子父親。
“這位先生，等一下你先去掛個號，辦個住院手續，我先在孩子這邊檢查一下。”
“好！”
麵對醫生的這番話，孩子父親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刻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門診室裡。
肖堯這邊則是扶著孩子在梅花鹿的小凳子上坐下之後，這才開始細細的詢問起孩子的情況來。
“你現在覺得頭疼嗎？”
“如果頭疼的話，你除了腦袋的話，還有其他位置也感覺到疼嗎？”
麵對帥氣醫生的詢問，男生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撇了撇嘴巴，咧著個大嘴說道。
“不是我說，就那老頭子兩下子，還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我這鐵皮銅骨，我這腦袋可是從小練起來的，醫生，你聽沒聽過鐵頭功這幾個字？彆看我沒。老師教，但架不住我從小到大的磨練，那老頭子兩下根本就扛不住我的鐵頭功，不痛，一點兒都不痛。”
“……”
肖堯看著正在吹牛皮的少年，嘴角再次瘋狂的抽搐了兩下，隨後默默的抬起手來，伸出食指，輕輕的在男孩腦袋裡上碰了兩下。
“嗷嗚~”
男孩幾乎是下意識的連忙捂住腦袋，哎喲哎喲的慘叫聲已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了。
“不疼，不痛。”
肖堯默默的看著男孩。
“……”
男孩這邊則是抿了抿嘴角，最後在肖堯的目光注視之下，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同時嘴巴再次一撇，顯得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腦袋是有那麼一點點疼的，除了腦袋之外，眼睛也有點疼。”
聽著孩子總算是誠實的回答，肖堯在心裡頭微微歎了口氣。
他現在特彆理解剛剛出去的那一位男士，也就是孩子的父親。
這孩子在醫院裡都這麼跳脫，這麼賊兮兮的，麵對醫生也是……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
更何況。
是在學校，是在家裡頭？
此刻肖堯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有些家長都說自己不願意發瘋，但有的時候會被逼得發瘋了。
咱就是說。
這種小孩子不管出現在誰手底下，不管出現在哪個家庭裡，恐怕這做家長的都不會太輕鬆了，說不定，所謂的發瘋也隻是個基本技能而已。
太不容易了呀。
肖堯在心裡頭感慨著。
“還有其他地方疼嗎？哪裡覺得不舒服？”
肖堯追問道。
“嗬嗬。”
可能是覺得自己麵子被落下了，也可能是覺得自己被眼前的醫生看穿了，反正不管是哪一種說法，此刻的男孩都有點那種不高興的心情，麵對肖堯的注視，回答到嗬嗬兩個字。
“……”
嗬你個大頭鬼啊。
肖堯在心裡頭腹誹。
就在這時，門診室的大門再次被人從外推開，緊接著剛剛掛好後的孩子父親便走了進來，一進門，孩子父親原本臉上樂嗬嗬的，表情變得立刻嚴肅無比，從口袋裡摸出來可對折的木棍，默默的站在了孩子的身後。
“給我好好的配合醫生，再這麼欠揍的話，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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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不配合，我一直都很配合的。”
男生立刻叫了起來，一臉的委屈。
肖堯看到這對父子的模樣，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真的是！
第1次見這麼……用情商高的話說就是調皮搗蛋的孩子。
“孩子爸爸，我想問一下你剛才進門的時候跟我說，這孩子的腦袋被你踢了，你是穿著鞋踢的還是沒穿鞋踢的？”
“就是這雙鞋。”
孩子爸爸沉默了兩秒，覺指了指隻是腳底下的運動鞋說道。
“行，那我再檢查一下。”
肖堯點了點。
過了半天之後，肖堯回到辦公桌後，手裡拿出了紙和筆。
“孩子的右眼睛腫脹的有一點點小嚴重，左眼睛的情況倒是還好。”
“頭暈嗎？”
“我說的是頭暈，不是頭疼，頭暈是那種天地翻轉的感覺。”
肖堯特意補充道。
“有那麼一點點。”
不管是由於父親的威懾力，還是由於那根棍子的威懾力，反正此刻的男孩倒是顯得無比的配合，在聽到肖堯的詢問之後，立刻回答到。
“那你腦袋具體哪裡疼？”
肖堯的話音再次落下，男孩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顯然是表明自己這裡疼。
“先做一個頭顱ct，頭顱ct也能掃到一部分的眼鏡，正好一起看一看情況了。”
肖堯一邊說著，一邊準備開單子。
“好的好的。”
孩子父親這邊趕緊點頭，如同搗蒜一般的答應下來。
“等著頭顱ct這邊檢查完了之後，我個人建議你們再去一趟耳鼻喉科和眼科那邊看看情況，神經外科也挺重要的，畢竟你踢的是腦袋，不是身體的其他位置。”
肖堯一邊打印著單子，一邊補充說道。
“人體的大腦其實還是很重要的，是人類思維活動的器官基礎，從而產生人的思維，情感和意識等心理活動，如果大腦出問題了，那就是真的挺麻煩的了。”
頓了頓後，肖堯接著繼續說。
“人的腦袋就相當於是司令部，不僅支配著人的語言感官和情感表達等等，還有調節消化，呼吸和循環還有泌尿以及運動等中樞的作用。”
“我們醫學界曾經有一句話叫做神經係統就是神經過的係統，這句話雖然是個玩笑話，但是足以說明大腦的重要性了。”
肖堯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
彆看這孩子這麼欠揍這麼調皮搗蛋的，但實際上從孩子的整體感官上來講，其實精神狀態並沒有好到一定程度。
除此之外，孩子頭部明顯是腫脹的，而且根據家長描述之前鼻子也出過血，根據種種現象表明，很有可能會導致一個頭麵部的多發損傷出現。
而多方損傷，就代表著要跑各個科室才行。
不是說是兒科這邊不給看，而是指術業有專攻，耳鼻喉科有耳鼻喉科的專科，神經科有神經科的專攻，而他們兒科也同樣如此。
像孩子現在這個情況。
肯定是腦部和眼科必須要做檢查的，因為這是呈現於表麵上的問題。
至於其他方麵的檢查，主要還起到一種輔助作用，來通過這種種種的檢查結果，最後綜合到一起來，做一個更加具體的判斷，將錯誤判斷的可能性縮減到了最低，甚至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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