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診結束後，肖堯這邊剛剛休息下來，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就跟那動畫片裡的平地摔一樣，左腳絆右腳的，恨不得走一步都摔個跟頭，顫顫巍巍的扶著牆，臉色也頗為慘白。
嗯？
看到對方的模樣，肖堯的眉頭蹙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噗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不，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被人從外麵一個腦袋給撞開了。
“哎呦~”
剛剛透過窗戶看到的女生此刻正揉著屁股，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疼的直倒吸涼氣。
“沒事吧？”
肖堯趕緊起身上前，把這女生給攙扶起來，很是貼心的除了胳膊之外，並沒有觸碰到對方身上的其他位置。
當然。
這也是肖堯故意留了個心眼。
隨著現在互聯網的越發發達，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網紅，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今天我還是個情感主播，明天我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寵物主播，大後天我又華麗麗的一轉身成為了劇本導演，鬼知道這姑娘是不是在拍什麼劇本。
男女有彆。
自己要是在扶人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個什麼不該碰到的位置……e，那可就慘了，被罵個狗血淋頭，那都是輕的，嚴重的估計要直接被開除了，到時候醫院方麵可不會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全科培養人才計劃中的一員了，趕緊的棄車保帥才是正經事。
“謝謝。”
一路小心地扶著姑娘坐在了椅子上，又從飲水機那邊接來了杯溫水，等著這姑娘淺淺的抿了兩口熱水下肚之後，她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感激和苦笑。
“沒事，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哪裡不舒服？”
肖堯擺擺手，回歸正題。
“我叫蘇佳佳，今年29歲。”
“這兩天我總覺得特彆累，就是全身都沒力氣的那一種，從身體到精神都感覺到精疲力儘，而且脾氣也變得特彆暴躁，平常一點點小事就能點燃我，就跟炸藥桶一樣。”
蘇佳佳長歎口氣。
從小到大，自己什麼時候因為脾氣暴躁而和其他人產生衝突過？這事兒若是跟父母說起來，他們二老都不帶相信的。
蘇佳佳這孩子從小脾氣就可軟了，平常在學校裡被其他同學欺負了，都不會吭一聲的，現在長大了，卻能擼起袖子和彆人吵架，甚至是動手……
這跟說天書一樣有啥區彆？
雖然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但是也沒有說是女大十八變，直接換了個人啊，就跟小說裡的那些魂穿主角一樣，和原神的性格完全就是南轅北轍。
魂穿隻是小說而已。
咋可能是現實嘛。
“不光是這個樣子，自從我上班了以後，我就染上了頭疼的毛病，而且隨著上班時間越久，頭疼的情況也就越來越嚴重了，今年還老咳嗽，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流眼淚。”
“以前沒有這些症狀嗎？”
肖堯確認道。
“沒有。”
蘇佳佳搖了搖頭。
“除了你說的這些之外，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這……”
聽見麵前的帥哥醫生的詢問，蘇佳佳想了想後，不太確定的說道。
“非要說的話，我是感覺到平常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就特彆愛喝水，一口氣能喝好幾瓶的那種，我特意在公司買了個噸噸桶，一次能放15升水，我大概一天能喝個2~3桶左右，但是放假在家的時候就不會了。”
“有的時候會覺得特彆癢，鼻子什麼的，然後就忍不住的會打噴嚏，想擤鼻子又擤不出來，每天還有特彆困，就跟個睡不醒似的，但是回家以後就沒這些情況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佳佳忍不住抱怨起來。
“不光是我，我們公司裡有好幾個同事都是一樣的情況，回家了以後大家都挺正常的，就是一上班就開始不舒服起來了，關鍵我們那個組長還老找事，一天天的舔著個臉就知道訓人，而且還小心眼，說他一句壞話，被他聽見了以後，第2天都能因為左腳提前進公司而被罰款50塊錢。”
“這麼誇張嗎？這樣你們都忍下來了？”
肖堯驚訝的挑了挑眉頭。
“他肯定不能真的因為左腳進公司罰錢呀，但是他總能找一些小錯處，像是什麼去廁所的時間太久，懷疑是在玩手機和偷懶，再比如說是被他抓到在上班的時候偷偷說話，又或者是在電腦上玩遊戲什麼的，反正隻要被他盯上，甭管你在乾什麼，總是能找出來那麼一個錯處的。”
蘇佳佳唉聲歎氣的說道。
“要不是為了這每個月的8000塊錢的工資，我肯定拍拍屁股就撤了，絕對不能在這種人手底下受氣受委屈的，更彆提今年的年終獎，說是要3月份才能發給我們，簡直就是故意的，應該就是怕我們拿上年終獎以後就全都跳槽了，所以特意用這種方式來把我們留下來，惡心人的！”
“你們公司是不是在大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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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堯點點頭，繼續問道。
“對，我們是在16層，嗯，我們老板說是16層風水好，18層不好是因為和十八層地獄有關係，17層不好，好像是因為……我記得好像是說老板找過道士算過命，說是他一輩子都和17這個數字犯衝，所以就選了個16層。”
蘇佳佳嘴角抽抽了兩下，回憶起公司裡巨大的魚缸裡養了一條金龍魚，據說是用來招財的，好像也是給老板看風水的那個大師說的，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們平常開窗通風嗎？”
“不通風的，辦公室裡有空調，然後那些窗戶基本上都打不開的。”
蘇佳佳搖了搖頭。
聽到這些話，肖堯略微一思考，就明白是個怎麼回事了。
“你這問題呀，不用做檢查，你要是實在擔心的話，可以去做一個x線看看，你這個就是很典型的大樓病綜合症。”
“那是什麼病，很嚴重嗎？”
蘇佳佳看著麵前的帥哥醫生很是緊張的問道。
“大樓病綜合征是有很多種表現的，但是說歸到底，引起大腦病綜合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們接觸到了各種的有害物質所導致的。”
肖堯解釋道。
“這種情況很容易出現在辦公室內工作的人群，或者是人員密集的大樓內的工作的人群，最容易出現的就是一些剛剛改成沒多久，而且還是比較密閉的大樓內。”
“啊？”
蘇佳佳張大嘴巴。
似乎沒有想到隻是上個班而已，怎麼自己還被公司得坑了？
好家夥。
自己不是在用勞動換錢，而是在用命換錢呀。
這可要不得。
“雖然現在這些高樓大廈都為人們的工作了現代化的便利，但是很多人在高樓大廈裡工作一整天之後，經常會感覺到精疲力儘，困倦煩躁，嚴重的甚至可能會出現頭疼，咽咳，咳嗽和流淚。”
“而導致人們出現這種原因的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並不是人們的體質差，或者是本身就有基礎，而是一些設計裝修不合理的高樓大廈，本身就會對人體產生多種的不良影響的緣故。”
“而像這種危害人們健康的大樓，就為病大樓，對於像你們這些因為長時間工作，在這種病大樓環境中，從而導致生病的患者的症狀就叫做大樓病綜合症。”
“哦~”
聽著肖堯的解釋，蘇佳佳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這位帥哥醫生最後說的一句話有點像是繞口令，一會兒病大樓，一會兒又大樓病的，但是終歸到底，都是這份工作害了自己！這一點肯定就是沒跑的。
“不過~”
蘇佳佳摸了摸腦袋，一頭霧水的說道。
“可我租的房子也是在高處啊，而且還是22層樓呢，可我在家就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過。”
“你在家裡不開窗通風嗎？”
肖堯反問道。
“額~”
聽到這話，蘇佳佳一愣。
這每天早上起床以後，家裡頭肯定都是要開窗通風的，這是很多人應該從小養大的習慣吧，冬天的話，開窗的次數可能會少一點點，畢竟冷，但是應該也會有很多人會選擇通風的。
和永遠都不開窗戶通風的辦公室相比較起來……好像家裡通風的次數的確要多很多。
“高層建築的大樓裡，空氣中是有危險的塵埃的，這是因為吸煙或者是使用天然氣，煤氣等燃料，不僅會釋放出各種氧化碳，氧化氮和微量化學元素，而且還會散發出密度不同的微粒。”
“除此之外，你們公司肯定是要有保潔人員的吧，隻要有保潔人員的話，那麼就肯定是要使用上清潔劑，或者是洗滌劑的，還有公司建成的時候，肯定是要刷油漆的，公司大樓本身也有著粘合劑等等，這些東西也可以不斷的釋放出許多種的有機化學物質。”
頓了頓後，肖堯接著繼續說道。
“再加上現在很多人工作時間都講究著996工作製度，甚至有的可能達到008，就這麼說吧，人們一天待在公司裡的時間，絕對要比待在自己家裡的時間還要長得多，公司的人又多，又不開窗戶通風，人們室內逗留的時間也長，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就會逐漸的“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