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謊言像團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堵在胸口。
他看見徐笑笑肩頭微微顫動,卻不敢伸手去扶,生怕一碰就會碎成滿地晶瑩。
落地鐘的銅擺左右搖晃,發出空曠的回響。徐笑笑突然站起身,耳環在掌心硌出紅印:"我明天去城隍廟求張平安符。"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是怕驚醒什麼,"你說...奶奶會喜歡金色還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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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琛望著她手中那抹刺眼的翠色,喉嚨裡泛起鐵鏽味。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又漸漸消失。
“笑笑,,,奶奶,,,會好的,重症病房不適合你。”
徐笑笑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沙發縫線,羊絨麵料在掌心壓出細密的褶皺。
"好吧..."
她的聲音輕得像片被雨水打濕的柳葉,"但等奶奶康複了,一定要接她回咱們家調養。
"她突然抬頭,眼眶泛著珊瑚色的紅,"查爾斯家那對夫妻,您沒見著上次來家裡時,眼睛直往奶奶的翡翠鐲子上瞟。"
傅言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窗外的玉蘭樹正簌簌落著白花,有幾瓣飄進室內,落在他們之間的茶幾上。"這是奶奶的執念。
"他刻意讓語氣顯得溫和,指尖卻深深掐進西裝褲縫,"她說蘇州,,,老宅的月亮門下,埋著她年輕時藏的桂花釀。"
"桂花釀?"徐笑笑突然輕笑出聲,眼尾卻凝著細小的水珠,"可是她和我說了,那壇酒被野貓打翻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破。
茶幾上的玻璃花瓶映出她蒼白的臉,插著的白菊突然顫動起來——原來是傅言琛無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傅言琛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昨夜在太平間,工作人員問他是否要為老人選骨灰盒時,奶奶右手還攥著徐笑笑去年中秋寄去的羊毛披肩,針腳裡纏著幾根銀白的發絲
他強迫自己露出安撫的笑,卻見徐笑笑突然站起身。
她走到窗前,燈光透過玻璃,在她腳下投出細長的陰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裂痕。玉蘭花瓣落在她肩頭,她卻渾然不覺。
"奶奶這麼大年紀..."
傅言琛跟著起身,西裝褲擦過地毯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客廳格外清晰,"就像秋天的銀杏樹,葉子落了也想回到根邊。"
他停在離徐笑笑兩步遠的地方,這個距離讓他既能聞到她發間的橙花香,又不必麵對她可能投來的質問目光。
徐笑笑突然轉身,發梢掃過傅言琛的胸膛。
她看見他領帶有些歪斜,像是被誰慌亂中扯過——就像昨夜他在太平間門口,被護士叫住時領帶滑落的模樣。
“這樣,我找一個信得過的保姆,去蘇州照顧奶奶。”
"信得過的保姆?"她突然笑了,眼角卻溢出淚光,"保姆,有些保姆會把降壓藥和安眠藥搞混了。"
傅言琛的手指猛地僵住,鉑金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想起今晨在殯儀館,當工作人員遞來死亡證明時,紙頁邊緣被他的手掌汗浸得發皺。
"查爾斯夫婦..."
他匆忙轉移話題,卻見徐笑笑走到博古架前,輕輕撫過上麵擺著的青瓷花瓶。
"言琛,,,你說他們費勁心思,來這裡不就是為了..."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又迅速弱下去,"為了離我近點,好向我要好處?"
她突然轉身,從抽屜裡取出那個繡著並蒂蓮的錦盒,"就像上個月,查爾斯夫人借口看奶奶,實際是想借咱們家的車去參加拍賣會,就連拍賣會上的東西都還想,,,讓我們出錢。"
傅言琛感覺喉嚨像被塞了團浸水的棉花。
昨夜他獨自為奶奶整理遺容時,老人右手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雲片糕,糖霜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他們已經簽了老宅的回購協議..."他聽見自己說,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什麼?"徐笑笑猛地抬頭,發間的珍珠發夾晃出一道冷光。
她看見傅言琛西裝口袋裡露出的半截白色信封——那是殯儀館的收費單,昨夜他匆忙塞進口袋時沒完全藏好。
窗外突然刮起一陣春風,玉蘭花瓣紛紛揚揚落下來,像一場提前到來的雪。
傅言琛下意識想抬手為徐笑笑擋住飄向她眼睛的花瓣,卻在半空頓住。
這個未完成的動作讓兩人都愣住了,博古架上的古董鐘發出空曠的回響,一聲,一聲,敲碎著滿室寂靜。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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