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萬籟俱寂,原本安靜得隻能聽見時鐘滴答聲的屋子,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敲門聲急促而有力,“咚咚咚”,仿佛帶著一種急切的情緒,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江玲本就緊繃的神經。
江玲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愁眉苦臉地發著呆,心裡還盤算著南微微的事情。
聽到敲門聲,她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猛地站起身來,腳步有些慌亂地朝著門口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這麼晚了,會是誰呢?不會又是陳東海那個雜碎吧!”
她擰著棍子,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杜雲汐和南席時,原本就強忍著的情緒瞬間決堤。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緊接著,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淚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訴起來:“杜大姐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兩個孩子究竟出了啥子事情喲!”女人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微微突然背起行囊回到屋頭來咯,還喊到要跟南易風那個娃兒斷絕關係。”
“我心頭著急得很呐,趕忙切問她為啥子要這樣子做,但她就是悶起腦殼一句話都不講,然後一個人躲進臥室裡頭,任哪個喊她都不開門,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哎呀呀,我的心簡直都要被她揪碎咯!你看嘛,本來多好嘞一雙娃娃,咋個說散夥就散夥咯喃?到底是遭遇到啥子難處咯嘛?”
嗓音因為過度悲傷而變得有些沙啞,說話時也是顛三倒四、毫無條理可言,但從每個字句當中卻能夠深深地感受到她對於南微微無儘的憂慮與疼愛之情。
江玲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她緊緊地抓住杜雲汐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從杜雲汐那裡得到一些安慰和力量。
眼神裡滿是著急和無助,就像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方向。
“你們兩個是看著他們倆長大的,微微從小就和你們親,她應該會和你們說的。你們快幫我勸勸她,讓她彆這麼折磨自己了。這孩子,平時看著挺堅強的,怎麼遇到這事兒就這麼想不開呢。”
江玲繼續說道,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裡擠出來的。
杜雲汐看著江玲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裡也一陣酸楚。
她輕輕地拍了拍江玲的肩膀,安慰道:“江玲啊,你先彆著急,我們這不是來了嘛。微微這孩子心地善良,肯定是在感情裡受了委屈才會這樣的。我們先去看看她,和她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易風這混小子,,,”
南席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是啊,江玲,你先穩定一下情緒。我們進去看看微微。”
江玲聽了他們的話,這才稍微穩定了一些情緒,她用手擦了擦眼淚,側身讓杜雲汐和南席進了屋,然後帶著他們朝著南微微的房間走去。
她的腳步依然有些急切,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希望微微能聽你們的話,彆再這麼折磨自己了。”
杜雲汐輕手輕腳地朝著南微微的臥室走去,腳步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每一步都仿佛怕驚擾到南微微那脆弱又敏感的內心世界。
南席則沒有一同前往,他靜靜地留在江玲寬敞卻此刻彌漫著壓抑氣息的客廳裡等著。
他心裡明白,女兒如今已然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獨立且私密的情感空間,就像一朵逐漸綻放的花朵,需要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去梳理內心的紛擾。
杜雲汐來到南微微的臥室門口,輕輕抬手敲了敲門,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微微,媽媽來了,開開門好不好?”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一片寂靜,屋內沒有絲毫動靜。
杜雲汐並不氣餒,又耐心地叫了半天,聲音裡滿是關切與擔憂:“微微,媽媽知道你心裡難受,有什麼委屈就跟媽媽說,彆一個人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