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靜謐得隻能聽見自己心跳聲的辦公室裡,突然被一陣急促且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鈴聲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南易風的心臟,讓他原本就有些煩亂的思緒更加混亂。
他微微皺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緩緩地伸出手,拿起了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
當他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湊到耳邊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那帶著幾分戲謔和調侃的聲音:“南少,今晚有空一起玩麼?”
“沒空,,,”南易風拒絕了,打電話的是他以前的一個朋友,偶爾聯絡一下那種。
“嘖嘖嘖……”
一陣令人厭煩的咂嘴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道充滿戲謔意味的嗓音:“圈子裡的人可都在傳呢!說什麼您呐,又一次光榮地回歸到單身貴族行列啦!哎呀呀,真是可喜可賀呀!不過嘛,既然已經重獲自由之身,那乾嘛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出去浪一把、瀟灑一回呢~嘿嘿嘿……”
這道聲音顯然是刻意將尾音拉得老長,尤其是最後那句“恭喜”,簡直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語調怪異至極,活脫脫一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嘴臉,擺明了就是要往人家南易風的心口上捅刀子,好讓他舊傷未愈再添新疤。
南易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厭惡和煩躁。
他下意識地就想拒絕,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參加什麼聚會,他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舔舐著剛剛被回憶刺痛過的傷口。
他張了張嘴,那拒絕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仿佛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就在那拒絕的話即將衝破喉嚨的瞬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想到自己不能總是這樣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不能因為一次失戀就把自己封閉起來,拒絕所有的社交活動。
他需要改變,需要重新找回那個自信、瀟灑的自己。
而且,他也想借此機會向那些在背後議論他的人證明,他南易風不會因為一次感情的失敗就一蹶不振。
於是,他生生地止住了那即將脫口而出的拒絕話語,原本緊繃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帶苦澀卻又帶著幾分倔強的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又自然,然後緩緩地說道:“行,時間,地點,晚上見。”
簡短的三個字,仿佛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卻又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南易風會答應得如此乾脆,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誇張的笑聲:“哈哈,南少就是爽快!那我把地址發給你,我們晚上見,我呀一定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南易風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南易風靠在辦公椅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
南易風沉默了一下,辦公室裡安靜得隻能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那聲音仿佛一下下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擊著,眼神有些放空,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南微微的笑容和離開時的決絕。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手機,打算給傅言琛打個電話,約他出來喝幾杯,傾訴傾訴心中的苦悶。
他熟練地撥通了傅言琛的號碼,把手機貼在耳邊,靜靜地等待著對方接聽。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機械的提示音,告知他對方已出國,無法接聽電話。
南易風無奈地歎了口氣,掛斷電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就算傅言琛沒有出國,大部分也不會來,他要在家照顧徐笑笑,現在徐笑笑懷孕了,他連煙都戒了,更何況是酒那種東西。
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手指在通訊錄上滑動著,最終停在了陸風的名字上。
他思索片刻,快速地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陸風,在乾嘛?”
陸風,,,“能乾嘛,奮鬥啊,我不像你,富二代,家庭和睦,我的自己奮鬥媳婦錢。”
南易風,“休息一晚上,走,出去陪我喝酒,明天給你一個大項目。”
他皺了皺眉頭,一想到喝酒,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上次和南易風他們幾個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頭疼得像要炸開一樣,整個人虛弱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差點要了他半條命,這樣就算了,還胃穿孔,差點死了。
他急忙回複道:“易風,喝酒就算了,你也知道我身體,醫生已經交代了,想活命,就得自覺,我就不去了,我喝不了酒,惜命,我還沒有成家立業,去了坐那裡掃你們的興。”
他一邊打字,一邊在心裡暗暗祈禱南易風能放過他。
南易風看著陸風回複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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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我知道,這樣,你喝白開水,茶,或者果汁都可以,最重要的一點是,可以把妹,有好多妹子。”
他故意把“好多妹子”這幾個字加重了語氣,試圖以此來吸引陸風。
陸風看到這條信息,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屏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著,回複道:“不是,,,南易風,你,,,你,,,特麼瘋了啊?這才恢複單身沒多久,就開始找下一段感情了?你真的會忘記微微,還是找一個過渡一下。”
陸風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在他看來,南易風不應該這麼快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更不應該這麼迫不及待地尋找新的感情。
南易風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不耐煩,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些,帶著幾分惱怒道:“陸風,你什麼時候廢話這麼多了,來不來一句話?咋的,傅言琛出國了,沒有時間,你也出國了?”
他此刻心裡正煩悶得厲害,原本就因為失戀而情緒低落,想找個人喝酒解解愁,結果陸風還在這磨磨唧唧的,讓他更加煩躁。
陸風在電話那頭被南易風這一通搶白,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心裡暗暗叫苦,和失戀的人真的不能講道理,自己不過是多問了幾句,就被南易風這麼懟。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道:“,,,,行行行……來!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