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匆匆進來彙報,“大人,流放之星已經闖入星域範圍!星際委員會插手f12、f15,兩顆防衛星沒有對流放之星發起攻擊,目前敵星正在靠近母星。”
“星際委員會?”
“高塔的信息係統被攻占了數秒,叛黨借機向委員會發送了求救信號,估計很快就會有其他力量介入……”
“加快清洗的速度!哼,那幾個大星球的翅膀硬了。”路易士清楚星際委員會如此迅速地發兵,跟其他大星球脫不了乾係。星際聯盟經過和平時期,各星球飛速發展,迦爾星已經不能碾壓式一家獨大。
迦爾星民眾對這種隱隱的衰落也頗有意見,路易士又是鐵血統治派,更給了叛黨生存的空間,這才造就了迦爾星內龐雜、矛盾的局麵。人們懷念的不是傅瑾,是傅瑾代表的那個最繁榮的時代。
貝爾被關進了地牢,房間竟然還正對著傅一諾的牢房。貝爾心知這一夜外麵會天翻地覆,自己卻束手無策,注視著對麵的傅一諾,一時心情複雜。
傅一諾卻沒有搭理貝爾,他察覺警衛人員離去,默默掏出剛剛拿到的信息解鎖器,打開了牢門。付文派人前去營救傅一諾,雖然計劃失敗,但成員在危急時刻留下了解鎖器,並告知了傅一諾地下組織的位置。
貝爾看著傅一諾堂而皇之地離開牢房,下意識道,“等等……”
傅一諾停步,瞟了一眼牢房內的貝爾,視線淡淡。
貝爾有些尷尬,兩人的身份突然天翻地轉,他變成了囚徒,乾巴巴道,“路易士正在清洗叛黨,你去找他們也是送死。”
傅一諾有些訝異,“我還以為你對叛黨恨之入骨。”傅一諾一直認為貝爾是典型的軍部人物,慣於打壓其他反對勢力。
“存在就是合理,這世界上又沒有絕對的對錯……”貝爾曾經還慶幸叛黨的存在,否則路易士根植的勢力更深,隻是現在也沒用了,路易士進行大清洗運動就是要把一切反對力量都連根拔起。
“你要去哪兒?”貝爾看傅一諾想要離開,趕忙出聲詢問。傅一諾身上的信息解鎖器可以破解各類電子鎖,尤其針對軍部內設備,也可以打開貝爾的牢門。
傅一諾沒有理貝爾,他現在身上沒有合適的武器,打算先去研究部將皇命神劍取出來。神劍的力量極有震懾性,可以聯絡神格古籍,大清洗運動正在進行,研究部的防衛不會太嚴。
貝爾見傅一諾頭也不回,急忙出聲,想要抓住這個逃脫的機會,“等等!路易士的行為已經威脅到迦爾星,你也不想看著自己的母星生靈塗炭吧?你的母親為了迦爾星曾經也付出過……”
“造成現在的局麵,不也有你的一份麼?”傅一諾停下腳步,涼涼地看了貝爾一眼。他跟楚思生活太久,語氣竟也帶了幾分她特有的諷刺,“請上校不要提我的母親了,她不過是一個因判星罪被處死的人。”
貝爾一愣,隨即嚴肅道,“傅瑾大人對星球的貢獻是……”
“那些不過都是虛名,人過得好不好隻有自己知道。”傅一諾淡淡道,“也正是這份虛名害死了她。”
傅一諾曾經也傻傻地想要為迦爾星付出,畢竟這是父母奮鬥一生的地方,但他現在對這些卻看得輕了。迦爾星的人們至今忘不了傅瑾,不過是因為他們現在的日子並不是想象的樣子,盛極必衰,自然會懷念從前。
傅瑾已經化作了一個符號,軍部的人對她又懼又怕,擔憂她的勢力卷土重來,叛黨的人則打著她的旗號積蓄力量,作為反抗的象征。
傅一諾一直不想回到星際聯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旁人眼中的傅瑾,跟他眼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的母親會受傷,會流血,會死亡,她不是一個被人定義的符號,她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看著她一點點失去呼吸,她並不是無所不能。
貝爾啞然。
傅一諾知道貝爾無法理解,這世界上唯一能理解他的隻有一個人。
外界施與自身的諸多壓力,統稱命運,它壓垮了傅瑾,逼走了傅一諾,卻沒有擊倒她。
軍部的隊伍殘酷地剿滅著地下叛黨的聚集點,組織成員們的戰力遠不及軍部,很快就被消滅了大半。付文用最後僅剩的電量發送了消息,他明白自己已經走投無路,隻是拚一個魚死網破。
迦爾星上的叛黨估計會被消滅殆儘,路易士多年積攢的力量,豈是他們能夠抗衡。付文已經把路易士私下所有機密消息和把柄發送,就算消滅了叛黨,路易士過去所做的醜惡之事也會公之於眾。
付文過去沒有這麼做,不過是因為這些消息對迦爾星同樣極具衝擊力,路易士是迦爾星大統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路易士主動將事情做絕,付文也沒有了退路。
流放之星不斷逼近,迦爾星高塔在指令下張開了“天網”,阻擋流放之星的靠近。楚思看著能量充足的“天網”,向閃耀恒星詢問,“你能直接擊中高塔嗎?”
雷霆之槍曾經一擊炸毀米羅星首都高塔,閃耀恒星現在能量充足,不耐道,“山寨品都能做到,更何況真品?”
流放之星的地表探出炮口,龐大的能量瞬間凝聚,擊向目標!
路易士眼睜睜看著高塔被炸毀,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完整的缺口,絲毫沒有波及周圍的居民區。眾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巨大的星球不斷靠近迦爾星,阻擋了城市上空的視線,宛如末日降臨,“統帥大人,這是……”
路易士看著逼近的星球,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鎮定下來,“不要驚慌!飛行艦隊出動!它體型龐大,戰鬥並不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