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天賜這麼說了之後,這些個紅顏知己一個一個的都不再說話了,紛紛低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飯,偶爾有人偷偷抬眼瞥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像是被說中了什麼心事。
餐桌上安靜了片刻,隨後又各自三五成群地低聲聊了起來,話題卻都不約而同地繞開了易天賜剛才那番話。
易天賜也就變成了那個孤家寡人了,他獨自坐在那兒,筷子在碗裡撥了兩下,卻沒什麼胃口。
他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眼神從一張張臉上掠過,可她們要麼假裝沒看見,要麼笑著轉過頭去跟身邊人說話。
畢竟說到了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大家夥都是會不好意思的嘛。
誰願意當麵承認那些心思呢?
哪怕彼此之間早已心照不宣,可窗戶紙一旦真要捅破,反倒你推我讓、誰也不肯先接這話。
興許在這個彆墅當中,最不要臉的那一個也就是易天賜了。
他總是那麼直白,那麼不管不顧,仿佛她們那點矜持、那點猶豫,在他眼裡都成了扭捏。
他都不要臉了,彆人不能不要啊?
總不能全都跟他一樣,啥話都往外撂。
這局麵,倒像是他一個人在戲台上唱獨角戲,台下的人看得臉紅,卻沒一個肯上台搭腔的。
“我去給盛碗湯!”
秦京茹這時候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碗剛舀好的湯,輕輕放到易天賜的手邊。
湯還冒著熱氣,一股淡淡的藥材香飄散開來,是她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那種。
“還是京茹好!”
易天賜直接一把就把人抓過來坐自己腿上了。
他手臂環著她的腰,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肩。
反正也沒人理他,桌上依然細語嗡嗡,仿佛誰都沒注意到這邊動靜——又或者,是故意不注意到。
秦京茹紅著臉低聲跟易天賜說著,聲音壓得隻容他一人聽見:“之前你給我的那一本書我已經看完了,在上麵有幾種藥材的藥性,我還有點不大明白。”
她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衣角,又補充道,“好像都是咱們之前沒有見過的,也沒有辦法培育的。”
相比彆人而言的話,她的文化水平是比較低的。
一開始連藥材名都認不全,更彆提理解藥性相生相克的道理了。
所得的東西也是比較少的。
彆人或許能從他這裡得到更多資源、更廣的人脈,而她最初唯一能握住的,不過是他隨手遞來的一本書、幾句指點。
要不是易天賜發現她對藥材方麵是比較有天賦的,可能也沒有辦法發掘她的潛能。
他記得有一次她憑氣味就分清了兩種極易混淆的根莖,那時他就知道,這姑娘手上藏著靈氣。
在如今,認識的字以及懂得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了。
她不再是最初那個連藥方都念不通的秦京茹了,而是能幫他整理藥材筆記、甚至提出疑問的助手。
易天賜給秦京茹的那本書上麵記錄了幾乎所有的藥材特性以及海域的環境,還有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