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本質上而言,既然是大家族的子弟,那都是接受過各方麵的教育的。
無論是詩書禮樂、兵法權謀,還是經商理財、人際交往,他們從小耳濡目染,早已在無形之中積累了許多普通人難以觸及的見識與能力。
也就是說,他們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隻不過很多時候,他們選擇以一副輕浮模樣示人,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或許隻是還沒到必須認真的時候。
畢竟終究也是要繼承家業的。
家業擺在那裡,責任遲早要扛,再糊塗的子弟也清楚這一點。
若是連這點自覺都沒有,早就被家族邊緣化了,哪還能如此瀟灑度日?
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依然還沒有看出這後麵的一些不能言喻的東西,那就太傻了,也不夠格了。
銀樓背後的利益牽扯、人際網絡,甚至是某些不可明說的交易與布局,哪一樣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能站在今天這個位置上的,誰不是摸爬滾打、心明眼亮的人精?
“行了,今天大家既然是來玩的,就玩的儘興,不說那些了。”
胡無憂也不想再去引導了。
他原本還想借機點醒幾人,但看他們現在這個情況就知道多說無益。
這些人剛來的時候,對於銀樓的老板的怨氣還是有的。
覺得他手段太狠、吃相難看,甚至一度想聯手給他點顏色看看。
但是在現在,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崇拜。
尤其是見識到對方如何輕描淡寫間就化解了一場風波,甚至還反將一軍。
這一手,玩得確實漂亮。
估計易天賜本人在此的話,都有可能會直接跪下拜師了。
他向來最佩服這種能用腦子不用蠻力就把局做活的人。
這可不是胡無憂想要看到的。
他拉攏這些人,不是為了給他們找師父,而是要在關鍵時刻能為己所用。
若是人心都向著彆人,他這棋還怎麼下?
隻能是按照他老爹說的,選擇彆的時機和辦法了。
也就在今晚,月華初上,燈火流轉,整個香江暗流湧動。
這些盤根錯節的家族之間,像被一陣無聲的風穿過,迅速流傳開一條新的消息。
那消息不張不揚,卻分量不輕——內容直指銀樓和時代酒樓的那位老板。
各家長輩或話事人紛紛叮囑手下:能與之交好,便儘量交好;
即便攀不上關係,也萬萬不可與之交惡。
說白了,就是哪怕閒著沒事乾,也彆去觸那位的黴頭,彆自找麻煩。
即便沒有契機攀附,也至少要守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底線,看清楚形勢,彆做糊塗事、彆犯傻。
否則,一旦越了界,惹了不該惹的人,恐怕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對他們來說,絕對撈不到半點好處,甚至可能引來意想不到的禍端。
......
半身彆墅。
“你覺得小白怎麼樣?”
冉秋葉一條腿輕輕搭在了易天賜的腿上,手也親昵地攬著他的脖子,眼神迷離地低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