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怎麼還生氣了呢?”
婁半城望著她的背影,摸了摸後腦勺,一臉困惑地嘀咕道,顯然沒搞懂自己說錯了什麼。
“咳咳,你呀,就是活該。”
婁曉娥在一旁搖了搖頭,忍不住插話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和調侃。
“你明明知道我媽什麼水平,還說他贏。”
她繼續說著,眼睛瞥向婁半城,仿佛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打牌有幾回贏過啊。”
“你這不是找罵啊。”
婁曉娥對於自己的爸媽還是比較了解的,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心裡暗笑爸的遲鈍。
“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婁半城頓覺恍然大悟,不由得搖頭笑了笑。
“她輸了自然就不想讓我問了。”
他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又夾雜著些許寵溺。
牌局上的輸贏本是常事,可到了自家夫人這兒,倒成了小心思的開端。
婁曉娥瞥了父親一眼,嘴角含笑:“那現在咋辦,要不要哄一下?”
婁半城轉頭看向女兒,眼神溫和中帶著詢問。
從四九城到香江,他們一家曆經風雨,生意場上的沉浮、南遷時的顛簸,哪一程不是兩人攜手走過?
他深知妻子的脾氣,嘴上不說,心裡卻細膩得很。
“很簡單呀,”婁曉娥語氣輕快,“等下等做夜宵的時候,你好好的去幫幫忙不就完了。”
她一邊說一邊疊著手中的衣裳,語氣篤定得像是在傳授什麼人生真理。
“我媽又不會真缺什麼東西。”
“她氣的不是你問,是你沒給她台階下。”
婁曉娥覺得,自己這老爹有的時候還是有些直。
不懂女人心。
婁半城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女兒長大了,說話也越發有見地。
“你多多獻殷勤就好了,”婁曉娥又補了一句,眼神裡閃著調皮的光,“剝頭蒜、遞勺鹽、誇一句‘真香’……這可比你說十句‘我錯了’有用多啦。”
婁曉娥好像還是聽懂的的,易天賜都在旁邊默默記著。
婁半城聽得笑了起來,眉目間的皺紋都舒展了些。
是啊,他們這般年紀這般經曆,早該明白——幸福不是宏大的承諾,而是這些瑣碎光陰中的體貼與看見。
婁曉娥低下頭,嘴角卻悄悄揚了起來。
她自己何嘗不是經曆了才懂得:世間情愛,不過是一碗熱粥的溫度,一句低聲的問候,和願意放下身段走向對方的那個瞬間。
“那行!”
婁半城點點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顯然對眼前的家庭聚會感到滿意。
“你幫我盯著一點,等他們打完了,或者是差不多的時候,要做夜宵的時候喊我一聲。”
他轉向易天賜,語氣輕鬆卻帶著點期待,仿佛已經聞到了夜宵的香味。
“我估摸著今天晚上的夜宵,你媽是做定了。”
婁半城嘿嘿一笑,眼神裡透著對媳婦兒的了解。
他深知她的廚藝雖然不算頂尖,但在這種家庭場合,她總是樂意出手,而且大家也都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