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
不是彆人，正是那老叫花子。
蘇凡唰地一下爬起來，氣憤的瞪著老乞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嚇人會嚇死人？”
老乞丐呲著一口大黃牙：“彆人老夫不知道，但你小子，人小膽大，肯定不會被嚇死。”
“笑你大爺！”
蘇凡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去。
老乞丐麻溜的彎腰躲開。
後退幾步。
豎起臟兮兮的大拇指。
“你小子當真厲害。”
“洗劫掉醉仙樓的酒窖，還大搖大擺的進入醉仙樓，甚至取得蕭天心的信任，跟她同住一個屋簷下。”
蘇凡臉色一變，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轉頭看向房門：“你給我小聲點。”
“憑什麼小聲？”
“你怕發現，老夫不怕。”
“告訴你，咱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現在飛黃騰達，可不能忘記老夫。”
“老夫也不奢求什麼榮辱與共，就你小子這性格，也不可能和我榮辱與共，但你吃肉，是不是也得給我喝點湯？”
老乞丐掏著鼻孔，哼道。
蘇凡微微一愣，小臉上爬起燦爛的笑容：“所以，你在勒索小爺？”
“誤會誤會。”
老乞丐連連擺手，昂然自得：“老夫這麼正直的人，怎麼能勒索彆人？老夫隻是想說，咱們關係這麼好，你現在攀上蕭家這座靠山，是不是也要多關照一下老夫？”
蘇凡摸著下巴，低頭尋思起來。
“彆忘記，是老夫不顧生命危險，從白羽手裡救下了你。”
“也是老夫冒著喪命的風險，帶著你潛入酒仙樓的酒窖。”
“咱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你就忍心的看著老夫一個人漂泊在外，孤苦伶仃？”
老乞丐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望著蘇凡的眼神，更是充滿幽怨，仿佛一個即將被人拋棄的小媳婦。
“少來惡心小爺！”
蘇凡一腳踹去，可老乞丐也很麻溜，迅速躲開。
“你懂什麼？這叫真情流露。”
老乞丐白了眼他，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眼神裡爬起一枚奸笑：“要不然這樣，老夫賣你一個寶貝，隻要你肯買下來，以後老夫就不來打擾你了。”
寶貝？
蘇凡愣了下。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破爛石頭。
“絕對沒騙你，童叟無欺，貨真價實。”
老乞丐從懷裡掏出一個黑黢黢的東西。
不是那破爛石頭又是什麼？
蘇凡一張臉立馬黑了下去：“死老頭，你能不能有點新花樣？”
“你咋就這麼不識貨？這真是寶貝。”
老乞丐信誓旦旦：“騙你，我是狗。”
蘇凡呲牙：“你是狗這個事，小爺已經知道，用不著特彆說明。”
老乞丐身體一僵，不由得咬牙切齒。
小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
有這麼罵老人家的？
蘇凡瞧了眼破爛石頭，老神在在的笑道：“想讓小爺買下這破爛玩意，也不是不行。”
老乞丐眼中一亮。
靜等下文。
“但是……”
蘇凡嘴角一掀，抿著一抹玩味：“咱們開誠布公的聊聊。”
老乞丐狐疑：“什麼叫開誠布公的聊聊？老夫在你麵前不是一直很真誠的？”
“你真誠？”
蘇凡忍不住笑了。
一個普通的老乞丐，敢跑去酒仙樓的酒窖行竊？
一個普通的老乞丐，敢在蕭天心的眼皮子底下，半夜三更來找他？
一個普通的老乞丐，能天天把神釀當水喝？
這老東西，就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不真誠的一個人。
老乞丐頓時不由一臉委屈：“你可以說我膽大包天，說我不怕死，但你不能說我不真誠，老夫向來以誠待人。”
蘇凡嘴角一抽。
都已經這麼明顯，這老東西居然還在裝？
“再說，你小子真誠？”
“一個正常的九歲小屁孩，敢洗劫酒仙樓的酒窖？”
“一個正常的九歲小屁孩，敢跟白羽叫囂？”
“一個正常的九歲小屁孩，能這麼快接近蕭天心，並取得她的信任？”
老乞丐掏著黑漆漆的鼻孔，哼道：“所以就算要開誠布公，也是咱倆一起開誠布公。”
“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