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瞥了張嬋嬋一眼,也不知這丫頭今日是怎麼回事,不像往常一般再朝承桑要點珠寶首飾,筆墨字畫的也就算了,居然還大庭廣眾之下將承桑推進水池,若非如此,老爺也不至於帶著她們在院門口做剛剛那一出戲。
害得她裡子麵子都丟了。
這般想著,張夫人也沒有多心疼張嬋嬋身上的傷了,畢竟有這些傷,事情才好交代。
承桑看著張夫人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頗為埋怨地看了一眼張嬋嬋,嘴角輕勾,到底是和上輩子不同了。
“啊?那該如何是好?”承桑沒等張夫人拿出張尚書他們提前想好的托詞,便學著自己之前的語氣,惴惴不安地開口,“張家對我不薄,我可不想張家輕易出事。”
要出,就要出上斷頭台的大事才行。
“必須嚴懲,按奴才跟在長公主身邊的規矩,在您麵前擾您清淨者,掌嘴五十,害您跌入水池者,亂棍打死。”花嬤嬤說得篤定,可沒人知道,這不過是按照承桑的吩咐說的。
可那又如何呢?
長公主早就進了皇陵,是真是假,身為長公主身邊最衷心的仆從花嬤嬤說的話,總不會有人反駁的。
“什麼?亂棍打死?我不要死,娘,娘,我不想死。”張嬋嬋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害怕極了,她不過才十五歲,聽到死這個字自然害怕,之前她被承桑捧得高高的,做起事來毫無顧忌,現在想起宗室和平民的不同,她慌不擇路。
爹和娘不是說她隻要受幾鞭子,裝得可憐一點,這事就會被承桑攬到自己身上,說是她自己失足落的水麼?怎麼突然就死刑了呢?她還沒享受夠承桑的榮華富貴,她可不能死!
張嬋嬋握著腕上的玉鐲子,身上的鞭痕越發疼痛起來,眼看著張夫人不說話,她猛地開口,想要自救,“承桑,你不是做夢都想嫁給我哥麼?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讓我哥娶你!”
因為緊張和害怕,張嬋嬋的聲音放得很大,不僅是屋裡的人,連院子外的張尚書都聽了個一清二楚,霎時間,張尚書臉色一變。
“閉嘴!”和張尚書一樣臉色大變的張夫人立時伸手,抽了張嬋嬋一巴掌,聲音很響,張嬋嬋的腦袋都被打得偏向了一邊,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卻沒得到張夫人的半分眼神。
張夫人是心疼女兒,可更怕禍從口出。
雖然承桑恨嫁煜禮被他們胡嘬的人儘皆知,但當麵說出來就是他們對宗室的大不敬。
聖上偏寵,可不是說著玩的。
“郡主息怒,我這女兒前些天生了病,現在腦子還不清醒,說了胡話,還請郡主不要怪罪。”張夫人卑微開口,她偷偷斜著眼睛想看看承桑的臉色,可隔著屏風,卻是什麼都看不清。
怎麼還用上屏風了!之前不是都不擺這套郡主架子麼?看來都是假的,等嫁進來,還得好好調教一番,還有今天她和她女兒受的屈辱和委屈,也得全都還回去。
張夫人心中陰暗地想著,坐在床上的承桑卻笑著點了點手背。
雖然話語似狗叫,但這一巴掌,她很滿意。
“花嬤嬤,我真的沒什麼大礙,還是從輕處罰吧。”
承桑的輕字加了重音,花嬤嬤還有什麼不明白,她擺出一副好似看在郡主的麵子上,才勉為其難的開口,“按規矩,死刑可免,活罪難逃,最少,也要一百板子。”
五十巴掌,一百板子,這一套下來,就算不死也得廢。
張夫人心中暗恨,正打算按照張尚書的計劃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話語,卻不想,再次被承桑搶了先。
“太多了,嬋嬋還小,打板子也傷身。”似是和張夫人想到了一塊,承桑的聲音滿是不忍,她想了想,再次柔聲開口,“我剛剛聽張夫人說,張尚書打斷了兩根藤條?”
這話是張夫人剛剛在外麵說的,她雖然覺得此時提出來好像有些不妥,卻也不能反駁,畢竟為了做戲賣慘,聽到的人不少,“回郡主的話,您聽的沒錯,您看看嬋嬋這身上的傷,我這做娘的看著都心疼得緊,等和她最親的兄長回來,還不知道怎麼難受呢!”
張夫人再次提起了張煜禮,妄圖讓承桑手下留情。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張煜禮這三個字,隻會讓承桑更加的心狠手辣。
承桑的眼底凝結成霜,聽著張夫人的話,腦海中不禁閃過上輩子的今日,那時,張夫人說的幾句,和現在大相徑庭,可場景和語氣卻是截然不同,她們穿得整齊,站得筆直,表情更是毫無悔意,話裡話外都帶著一絲施舍的味道。
看看,若不是我們大度,你就要被張煜禮厭棄了,有我們,是你的福氣!
當時的她察覺到了,但是並沒有在意,她以為自己的容忍討好會換來未來夫婿的另眼相看,可惜到後來她才明白,張煜禮根本就沒想過要娶她,他對她從始至終都不過是利用而已,就連張嬋嬋今日推她下水,都是張煜禮計劃中的一環。
三九寒天跌入深潭,若不是她身子硬朗,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都將是謀殺!
“既然如此,那就換成鞭刑吧。”這一世,有我,也是你們的福氣。
承桑的長睫垂下,看不清裡麵的神色,隻能聽見她聲音輕輕地開口,道,“反正嬋嬋的身上都是張尚書打的傷口,斷了兩根藤條想來也有上百道,哪怕不夠想來隻要再補上幾道也就夠了,到時宮裡來人,看到這一百道鞭痕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還有那五十巴掌,便算了吧,畢竟剛剛張夫人打得,也著實不輕,我看了也很心疼呢。”承桑不動聲色的上著眼藥,傷痕要是擺在明麵上,就算是惡人也會讓人心生憐憫的。
而且,隻是皮肉之苦,可是不夠償還她的。
她可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啊~
試圖拿兒子說事的張夫人呆住了,因為被打了巴掌而在心中怨恨承桑的張嬋嬋也呆住了,她們都清楚,哪裡有兩根藤條,張嬋嬋的身上最多也就剛剛被抽出來的十幾道傷痕。
可怎麼說呢?
張夫人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不能當場反悔自己剛剛說的話,畢竟這事關誠信,可大可小,但花嬤嬤在這,便小不了,她認了,是張嬋嬋一個人受罰,若是悔了,花嬤嬤告到皇上那去,說不得老爺都要跟著出事。
但嬋嬋
“安寧郡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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