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京郊的一條小河旁,承桑伸手戳了戳薑行的胳膊,她看著薑行的眼神帶著審視,“你還沒告訴我,你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呢!”
因為要殺雞,所以薑行將袖子挽了起來,也正是這個動作,讓承桑看到了薑行的胳膊。
上麵有很多疤,其中一道,最深,也最長。
可她明明記得,上一世薑行的身上,並沒有疤痕,為什麼
“十歲的時候,被劍劃的。”
薑行從回憶中回過神,他的聲音突然傳出,嚇了承桑一跳,她抬頭去看,正對上薑行的眼睛,兩人都沒有躲開,霎時間,她感覺她的靈魂都震顫了一下。
該怎麼形容薑行的眼神呢?
如果說,剛剛陷入沉默的薑行的眼神似是在想什麼痛徹心扉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孤寂,那麼如今薑行的眼神,就是在思念著什麼一般,就好像,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看誰呢?
承桑心中有些慌,她想看得再清楚些,可薑行卻已經低下了頭。
“郡主不用擔心,傷害我的人,我會一一報複回去的。”薑行把雞處理好,“一個都不會逃掉。”
明明挺陰冷的一句話,可承桑聽了,卻並沒覺得不適。
本就該是這樣的。
“嗯。”她蹲在薑行的旁邊,點了點頭。
承桑的周身有些低迷,雖然微弱,但薑行還是察覺到了,他包裹雞肉的動作一頓,想要問承桑怎麼了,可才張嘴,一旁樹林中,便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
與此同時,京都大亂。
自承桑和薑行相繼離開,春日大比也算是徹底進入尾聲,安寧郡主的比武招親結束的奇怪,大部分官家子弟都等著看承桑的笑話,他們覺得,這親事,肯定是要黃的。
可還有些人覺得,不一定,畢竟在最後,他們都看到了薑行和魏遲的比試,說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半點不為過。
若是逢場作戲,何必那般全力以赴呢?
每個人都懷著各自的想法等待後續的發展,甚至還有人因此打了賭,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等到他們隨著龍攆回到京都,這件事便瞬間被他們拋在了腦後。
因為,京都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蘇家沒了。
字麵意義上的,沒了。
蘇銘擁兵自重,意圖謀反,妄想挾持因身體不適,留在皇宮中沒有參加春日大比的皇後,圍殺從春日大比歸來的帝王,可惜,在這第一步,他就失敗了。
沒有人知道,原來今日的皇宮這麼熱鬨。
蘇銘一進皇宮,便撞到了入宮探親的帝師,容杉,還有陪同著的安王府眾人,他想一不做二不休,全都抓起來,可惜,他的兵馬還沒動手,就被回紇勇士射殺了個乾淨。
再具體的就沒人知道了,他們隻知道最後,隨蘇銘殺入皇宮的蘇家人都死了,血漫宮門,隻剩下蘇銘一個,被侍衛生擒。
有這等大事在前,安寧郡主比武招親的小事自然被遺忘。
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很是關心。
“桑桑!”
“小妹!”
“爹爹!大哥,二哥,三哥!”承桑翻身下馬,快步上前,“你們沒事吧!我剛剛聽林公子說,你們遭遇了宮變,還和蘇家家主蘇銘撞到了一起!有這回事麼?”
“”安王府眾人臉色齊齊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