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
在承家父子都沉默的時候,承桑突然開口,看向坐在身旁的江之行,“我懷疑。”
她又重複了一句。
一旁的承家人麵麵相覷。
承宥擇第一個開口,輕歎“桑桑,不會有錯的,江家覆滅的時候,你才剛出生,你沒有機會見到你的小舅舅,但如果你見到,你就會知道,你的小舅舅就該是這個樣子。”
文韜武略,君子六藝,無一不精。
哪怕當年他隻有歲,可表現出的卓絕,展現出的天賦,還有那用功的刻苦勁,卻是二十歲的他都敬佩不已的。
而這些特點,如今都在薑行的身上完美地複刻。
早在幾日之前,他就聽皇帝說過,這一屆,皇帝最看好的,不是被帝師連連誇讚,號稱文曲星下凡的文狀元顧知許,而是不聲不響,以黑馬之姿殺出重圍的武狀元,薑行。
之前的中堂對話,下棋博弈,無一不證明了薑行的優秀。
再加上周圍的江石人,薑行口中的記憶,他隻能是江之行無疑。
承宥擇苦笑不已。
晚晚懷孕的時候,總說之行好,以後肯定是一個尊妻愛子的好相公,她要是這一胎生了女兒,就讓之行做女婿,權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當時的他還覺得是玩笑話,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他看向窗扇,遙望外麵的天空。
晚晚,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麼?
中堂陷入沉默,承桑看著薑行的眼睛,都泛著點點的紅,他怎麼會是他的小舅舅呢?那他們的上一世,算什麼?
承桑的頭都是暈的。
承桑是見過小舅舅的,不隻是五歲的時候,還有二十歲之後。
上一世,邊關。
當時的她初到邊關,對什麼都不熟悉,而薑行為了讓她安心,帶她去看了小舅舅的墳墓,那是一座十年前的墓碑,他告訴她,他和江之行是好友,所以理應對她多點照顧。
她能聽出是假話,畢竟薑行說的時候,就帶著一抹心虛。
但無所謂,她當時,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了。
她無路可走,有一個心靈慰藉,總好過漫無目的,無所事事。
自此,她月月為小舅舅掃墓,年年為小舅舅擺貢品,一直到她徹底信任薑行,才再次問出口,薑行告訴她,那座墓裡是小舅舅,十多年前死於一場大病的小舅舅。
可現在
薑行,為什麼要騙她?不,上一世的薑行是不會騙她的。
那就是眼前的薑行
承桑看著薑行,目光震顫,她垂在身邊的手用力的握緊,帶著一點點的顫抖。
薑行看去,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我是小舅舅,你五歲的時候,不是見過我麼?”薑行看出承桑的抗拒,但他還是狠了狠心,他不想欺騙承桑。
承家人麵麵相覷,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五歲的時候?
他們怎麼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沒再來過?”承桑五歲的時候,已經有清晰的記憶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見過小舅舅之後,開心得一整晚都睡不著,甚至第二天還特意去看了討厭她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