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冬日鬨過雪災,今年竟格外的熱一些,明明才到四月,天氣便已經悶悶熱。
使團來京,哪怕是來上貢的,天朝也有必要好好招待。
而因為春日大比已經提前結束,所以便順勢來了個春獵,按照往常,春獵會在二月三月舉行,可同樣是因為雪災等諸多事宜,今年的日子便延後了許多。
一隊長長的車馬中,承桑輕輕掀開了一角窗簾,向外看去。
“噠噠”,馬蹄聲傳來,抬眼,承桑便看到了臨近的薑行。
薑行用眼神示意,像是在詢問怎麼了,承桑搖了搖頭。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承無憂也在往這邊靠近,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握著韁繩,本來還有些遲疑不定,可當他看到馬車邊的薑行之後,便迅速下了決心。
或者說,手比腦子快。
“咳咳。”承無憂咳嗽了一聲,目光審視。
薑行回頭“二哥。”
承無憂在這兩個字上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可隨即,他又硬生生將揚起的嘴角壓下。
承桑瞧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怎麼了,二哥最近很奇怪,或者說,從使團進京的第二天,皇上為她和薑行降下賜婚聖旨後,就變得很緊張,像是生怕她和薑行鬨出什麼醜聞一般。
她伸手撐在下巴上,癟嘴“二哥,你”
承桑的話還沒說完,薑行再次開口“二哥手裡拿了什麼?”
聞言,承無憂的表情一僵。
而承桑的注意力被順利轉移,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承無憂背在後麵的那隻手。
她扒著眼睛看,“什麼?二哥?”
承桑都這麼說了,承無憂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更彆說,他本來就是想過來送的,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承無憂看了眼薑行,他總覺得薑行是故意的。
可故意什麼呢?
承無憂猜不到,他沒再想,將手從身後抽出,遞到承桑的麵前。
“給你的。”承無憂笑的見牙不見眼。
他的手裡攥著一簇花,一簇開的格外鮮豔,各式各樣,卻顯然是精心搭配過的花束,花束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不濃,但沁人心脾,可見是用心找的。
承桑一見這花束就愛上了。
上麵的顏色有粉有黃還有藍,都是她喜歡的。
“謝謝二哥!”承桑趴上車窗,伸手去拿。
身旁那剛剛還親自掀著的簾子被薑行快速接過,其過程無比的絲滑,顯然已經等很久了。
承桑沒注意,她笑的甜甜的,“二哥你最好了!”
承無憂傻笑著摸了摸腦袋。
一旁的薑行挑眉,暗暗記下,然後他看著承無憂,突然開口,說道“那二哥你這後麵的花,又是給誰的?”
霎時間,承無憂傻笑的表情一僵,他看向薑行,對上薑行那雙真誠的眼睛。
如果不是了解薑行,他還真就信了。
這家夥,是故意的!
承無憂突然聰明了一次。
一旁的承桑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她的視線在兩人的中間轉了兩圈,最後定格在承無憂的身上。
承無憂的身子更僵硬了,但承桑並沒有多開口詢問,而是抱著花束將腦袋縮回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