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部落的使者嘩啦啦跪了一地,唯一沒有跪的幾個,都是和叁多站的近的。
承桑眼睛眨了眨,看來,這聖女宮和叁多,是敵對關係啊。
有趣,十分有趣。
那侍女高傲地仰著頭,仿佛在得意,可惜,站在她周圍的士兵絲毫沒有給她麵子的打算,什麼聖女宮不聖女宮,女官不女官的,他們天朝可不認,他們這些士兵,更不認。
眼看著周遭的士兵絲毫不懼,還要再次圍上,侍女驚慌後退,大聲道:“你們沒聽到麼!我是聖女宮的女官!你們若是動了我,就是和布衣部落為......”
“住口!”叁多猛地打斷了她的話語,麵色沉沉。
他怎麼也沒想到,聖女宮居然在使團中安插了人,還是這麼一個不識大體的人。
剛剛的那番話若是說完,保不齊天朝皇帝一怒之下,就要直接發兵了,他們身死事小,怕就怕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要全都白費了!可如今將軍不在,他一時半會,還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這麼瘋下去了。
這侍女有一點沒有說錯,她的地位很高。
畢竟,聖女宮在布衣部落的勢力堪比族長一脈,即便這裡隻有她一個,他也不能對她做什麼,不僅如此,他還要保著她,哪怕,她是個讓人難以入眼的蠢貨。
叁多心情極其差,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侍女的臉上,侍女都被打蒙了,眼裡的戾氣都要化為實質,好在這個時候,她臉上的麵紗驟然滑落,讓她猛地低下了頭。
可即便如此,周遭的人群中,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這侍女的臉......
承桑忍不住勾了勾唇,心情好極了。
見此,叁多的心情更差了,他強行壓製著,躬身,“啟稟陛下,這個侍女手中拿著的,確實是我們布衣部落的聖女宮令牌,她的身份在我們布衣部落也是重中之重,所以,可否請求陛下,從輕處置。”
皇帝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道,“安寧覺得呢?”
叁多隻能再次看向承桑。
承桑佯作思考的點點下巴,她是知道聖女宮的,在那個偏僻的島嶼,他們信奉祈願之力,總以為風調雨順都是人求來的,而聖女,或者說聖女宮,便是代替他們向上天傳達心願之人。
也不知道這聖女宮選人的標準是什麼,居然,選了這麼一個貨色出來......
承桑看向那個捂著臉的侍女,口中慈悲,“既然使者大人都這麼說了,看來這三十大板確實有些重了,算了,改成三十鞭刑吧!”
周遭的人群紛紛一愣。
他們都是京都人士,自然也聽說過當初安寧郡主大鬨張府一事。
據說一切的起源,便是從安寧郡主想要打張尚書之女一百鞭刑開始的,這本來是一個小小的懲戒,可最後,卻讓張府吃了個大虧,以滿門被抄結尾。
沒想到時隔幾個月,這鞭刑,又出現了。
他們下意識對視,為那聖女宮的女官默哀了一秒鐘。
叁多雖然不清楚,但他聽懂了鞭刑。
他剛剛那一巴掌看起來重,實則連道紅印子都沒在侍女的臉上留下,可若是鞭刑......
聖女宮的女子,是不能留下一絲傷痕的。
因為上天會怪罪,輕則大旱,重則水淹。
哪怕叁多不信,可他也不敢賭這一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