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
齊檸出了酒店,直奔江城郊區的墓地而去。
半夜的墓地,一片死寂。
齊檸緩緩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踏入這片靜謐的墓地,她步伐輕盈的穿過一座座安靜聳立的墓碑,悠然自得的仿佛像是在花園中漫步。
視線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她越過幾排墓碑,在一座大理石墓碑前站定。
齊檸舉起手電筒照了下墓碑,碑前供奉著白色的菊花,顯然是剛有人來祭奠過。
看清上麵的名字後,她輕敲了下墓碑三下,很禮貌的開口。
“陶先生,煩請出來一敘。”
好一會。
墓地一片安靜,連偶有的一陣冷風都消了聲息,世界仿佛陷入停滯。
齊檸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站直身體,淡淡道。
“我知道你在,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空氣仍是一片寂靜。
齊檸挑了挑眉,聲音平靜帶著威脅。
“我給你一分鐘,你再不出來,我挖了你的墳。”
飄在她身邊的鄭婉華眼睛眨了眨,原來大師說的殺人放火是來挖墳。
不過半夜掘人墳墓確實跟殺人放火沒啥區彆。
她小聲勸道。
“大師,您真要挖墳啊,這會不會不太好?”
挺缺德的。
後麵幾個字,她沒敢說出口。
齊檸雙手抱胸,冷笑道。
“沒什麼不好的,這是他欠我的。”
“啊?”
鄭婉華眨了眨眼,疑惑的望向齊檸又看向墓碑上的人名。
“大師您認識這個人?”
齊檸簡單道。
“六年前,我救過他的命。”
她自小習醫,小有所成後,每月都會抽出一天時間下山義診。
經她手的病人,無不是藥到病除。
一段時間後,她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時不時也有外地人到未名島上求醫。
那時她年幼,心無旁騖,喜歡鑽研挑戰。
耳根子也軟。
聽不得病人和他們的親人在她麵前痛哭流涕,苦苦懇求,也見不得生離死彆。
來求醫的人,即便知道有些人的壽數將儘,常理來說已是天命難違。
但她還是不眠不休的研究病理,使儘手段不顧一切的救人。
最後,人是救了。
但過度乾預他人命運,跟閻王爺搶人,因果報應在了她的身上。
她為了她的年少輕狂付出了代價。
她自身的修為遭到了強烈的反噬,短短時間內,散儘了大半靈力。
不僅如此,她本就體弱,還病歪歪的床上在躺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