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記憶在我腦海裡翻湧。
“張定安，你真的以為你能變成一個正常的人嗎？”一個很是遙遠的聲音響起。
我感覺腦袋一陣刺痛，抬頭看向前方，隻見一個年輕女人站在我麵前。
女人手裡拿著發簪，滿身是血的看著我。
梁昭昭？
那個我當初剛入華夏江湖，為了梁家委曲求全，最後想要殺了我的女人。
算起來，她也是我第一個生理上的女人。
那時候我冷漠，無情。
梁昭昭在我眼裡，隻是發泄的工具。
每一次，我戾氣失控的時候，就會讓她平衡我的身體。
最後，梁昭昭死了。
不是我所殺，卻也是我默認讓貓三娘殺了她的。
心魔，讓梁昭昭出現在了我麵前。
“你出現在我麵前，是要我後悔嗎？”我看著梁昭昭，心裡無比平靜：“當初梁家勾結島國人，背叛呼嘯山莊。我已經給過你們梁家機會，是你們梁家自己在尋絕路。更何況，我放了你們梁家子孫一條生路。我為何要後悔？”
梁昭昭留下兩行血淚：“那我呢？我算什麼？我是你的女人。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不。我們隻是在互相利用。”我輕輕搖頭：“你是為了保全梁家，我是利用你來平衡我自身的戾氣。更何況是你最後要殺了我。”
梁昭昭怒聲咆哮：“是你逼我的。我把身子給了你，你本該給我萬千寵愛，讓我成為呼嘯山莊的三夫人。可是你……你太絕情了。我梁家隻是想更強大，更進一步，跟島國人合作怎麼了？我們有什麼錯？”
說著。
梁昭昭衝向我。
手中染血的發簪刺向了我的胸口。
一道紅光閃過。
我根本來不及躲避，便感覺心臟一痛，便被刺穿了。
這感覺。
好真實。
我知道我被心魔侵蝕了神智，我在努力抵抗心魔，我以為心魔對我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卻沒想到這一刺如此止疼。
噗。
我口中鮮血噴出。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道：“小畜生，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害死了我女兒，你還害死了我。”
我轉過身，看向那個佝僂的老婦人。
那是我的外婆。
在我的記憶裡，她一直很討厭我，直到那一次，外婆帶我去林家續命。
外婆拿著菜刀一步步走向我，眼中赤紅，咒罵道：“你早該死了。”
我驚得後退一步。
可是那一把刀，還是砍在了我身上。
一刀切開胸口，鮮血飛濺。
我步步後退，看著胸口的傷勢，外婆卻不見了。
疼。
好疼。
一切都那麼真實。
這不隻是心魔，仿佛我的神魂發生了錯亂。
又一道身影出現在我麵前，這一次是一口棺材，青鳶躺在棺材裡，突然睜開了眼。
“張定安，我一直在等你，為何，你還不來救我？”青鳶麵容蒼白，一步步走向我：“你愛上了她？她不是我。你背叛了我。”
背叛？
我呼吸加重。
又一道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道：“你也背叛了我。”
一身白衣的泠鳶出現在我身後。
“我沒有背叛。”我急聲回應道：“她是你們，你們也都是她。你們是她的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