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政變為什麼要綁架舒曼小姐?
蘇牧、夏沫心中生出同樣的困惑,她明明隻是凡血吧,北境大陸目前的政治生態是繼血種隱居幕後,操控凡血掌握實權。
俗稱:深層政府。
凡血在前台表演,繼血種提供資金支持、武力保護,通過演講、競選、集會等方式,獲取其餘凡血的選票,達成相對平衡的政治生態,避免重蹈黑死病之前的悲劇。
難道這位舒曼小姐要參選議員?故而宮廷政變了連她一起綁架了去?
“禪位詔書已經頒發,舒曼小姐她還沒出來嗎?”
夏沫心裡滿是疑問,但表麵卻格外平靜。
“沒。”
“小姐不讓我跟著,我隻能在這裡等,王宮附近根本不讓靠近。”
沙狐搖著頭,目光沉凝地看向西北方向的高地,看向修建在高地上的宮廷城堡。
這……
小情侶對視一眼,都在詢問對方的意見:要不要去看看?
蘇牧不停地在心中盤算,如果管了這件事對開雲帝國來說,究竟是有利還是有弊,但仔細想想除了四葉草基金外,自己根本不了解舒曼。
他看著身邊的獨臂男人,開口詢問:“舒曼小姐為什麼會被扣押在王宮?四葉草慈善基金難道參與了政治?”
“和四葉草慈善基金沒關係。”沙狐搖著頭,“主要是舒曼小姐本人,她的全名是舒曼·馮·萊溫斯基,‘馮’在萊茵大區的含義相信二位應該都清楚吧。”
蘇牧有些驚訝:“她是容克貴族?”
沙狐解釋說:“以前是,那場席卷世界的戰爭結束後,容克貴族被拆得七零八落,在事實上已經成為曆史。所以小姐在外從不說全名,隱去了名字中的‘馮’。”
“主觀上不存在,但客觀上……難說。”
他話鋒一轉:“隻是容克貴族已經從當初的半封建地主階級,成為了一種身份認同的交際圈,我不清楚舒曼小姐的家世背景,但‘萊溫斯基’家在萊茵大區烜赫一時。”
兩人耐心聽著,不斷回憶著有關舒曼的過往,蘇牧記得當時在遊輪上舒曼小姐一直待在安索斯身邊,受到律星法庭的保護。
莫非……
蘇牧心緒百轉,說:“這場戰爭是繼血種挑起的,應當由繼血種終結。放心,舒曼小姐是凡血,宮廷政變也變不到她的頭上。”
沙狐長歎一口氣:“但願吧,孩子們都在等著她回家呢。”
蘇牧:“……”
他像是被撥動了某根神經。
“孩子?”
蘇牧好奇地問:“四葉草慈善基金下的福利孤兒院?北境也有很多孤兒嗎?”
沙狐解釋說:“原來沒多少的。但最近世界不太平啊,巨獸複蘇的越來越頻繁,尤其是……”
他麵帶猶豫地看著蘇牧。
“說。”
“尤其是您的出現,我知道這和您沒有關係。”說著說著,沙狐換上了敬畏的稱呼,“但每一次您斬殺邪神,都會引動一場巨獸暴亂,死亡也就越來越多……”
第七王國、出雲神國,阿波菲斯與九首相繇都是手握神權的存在,它們有用號令勤王護駕的能力,尤其是九首相繇。
蘇牧麵色平靜,問:“九首相繇對北境的波及也很嚴重嗎?”
沙狐回答說:“遠遠超過毀神星:阿波菲斯。”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麵前少年,當初原本以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天才,沒想到居然天才成了這個樣子,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大名鼎鼎的弑神者。
早知道當初……哎,到底還是沒辦法背井離鄉啊。
蘇牧完全沒想到,遠在鯨海的九首相繇,會對北境造成如此大的波及:“我過去看看,你趕緊回去吧,保護好孤兒院的孩子們。”
“嗯,兩位恩人,我先回去了。”沙狐快步離開,跟著廣場上的人群一同離開。
蘇牧問:“你怎麼看?”
夏沫看向高地上的王宮:“舒曼小姐不簡單啊,萊溫斯基家族應該也不是簡單的容克貴族,我倒是有個大膽的猜想。”
“什麼大膽的猜想?”
夏沫目光頑皮:“猜猜看?”
蘇牧故作沉吟,說:“猜不出來,但是我想……應該不會是夏純姐姐的那種情況吧?”
“哼!”夏沫嬌嗔一句,“好啊,你都猜出來了,故意逗我玩是吧。”
蘇牧一把摟住她,笑著說:“我這也是歪打正著啊!我想隻有這個猜想最為合理,她當初出現在諾倫薇兒丹蒂號上本就很奇怪。”
“你要去英雄救美嗎?”夏沫問。
“我?”
蘇牧搖搖頭,說:“為什麼總是英雄救美,不能是美人救美人呢?或者……”
兩人一起轉向身後,看著正在追尾巴玩的小諦諦。
“算了。”
蘇牧搖搖頭,這頭傻龍八成會壞事,說:“還是我去吧,速戰速決,直接把舒曼小姐從王宮裡撈出來,少她一個應該不會被發現。”
“那……”
夏沫剛張嘴,身邊的少年就已經消失不見,隱隱有種迫不及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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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
她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後帶著小諦諦,準備找一家咖啡館,但是看了半天。遍地都是啤酒館。
啤酒就啤酒吧,入鄉總要隨俗。
蘇牧落在王宮之上,智慧序列掃過全場,瞬間掌握全場信息。一群藍血正扣押另一群藍血,裡麵還有不少紅血。
一位頭戴王冠的中年人正坐在王座上,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正在接受其餘貴族的膜拜。大殿的一角,舒曼麵無表情地蹲在那裡,作濫竽充數。
“嘿!”
舒曼忽然感覺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肩膀,回過頭去,隻感覺天旋地轉、一陣惡心。
隨後冰冷的王宮牆壁,變成湛藍的天空。
“嘔——”
她一口吐出,吐在宮城屋頂上。
“沒事吧。”
蘇牧遞出手帕,說著因鐸語。
“沒,我,嘔——”
又是一口。
過了好半天,舒曼才回過神來,止住天旋地轉的惡心,隨後警惕地轉身,右腿後撤半步,看向手帕的主人。
“欸?!”
驚恐與警惕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無限驚喜,這位紮著乾練馬尾的心理醫生倍感意外。
“是你?”
她擦乾淨嘴角的汙穢,問:“你不是在學院上學嗎?怎麼跑到布拉格城來了?你把我弄了出來,如果被發現可就糟了。”
“發現不了,我在你位置留了一道假身。話說……”
蘇牧打量著麵前的禦姐,問:“你的頭發怎麼白了一大片,我記得原先你是純黑色的長發呀,難道最近壓力太大?”
“是。”
舒曼說:“想你想得頭發都白了。”
蘇牧:“……”
不是。
北境的女孩一個兩個都這麼熱情奔放的嗎?全都喜歡打直球,開口就是好想你、我愛你?
眼前這位似乎更加喜歡直球啊。
貝爾莎倫當時都是紅著臉的,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這就是心理醫生的素質嗎?
蘇牧咳嗽兩聲,說:“我帶老婆來的。”
“夏沫?”
舒曼麵色如常,說:“你們終於修成正果了呀,當時在那艘破三桅帆船上,聽到她千裡尋夫,給我感動壞了!”
“沒關係,老婆也好,女朋友也罷,我其實不介意的。”
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