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時間線,南贍部洲。
鸞山關。
隨著盤古天柱三聖與闡、截眾仙離開,戰場局麵瞬間翻轉。
文明天柱:女媧聖母隨手一擺,江山社稷圖將天地空間封閉。
“太一。你不能殺我!”
梵淨警告說:“我是教化天柱本源——功德金蓮化身,如果我死了,西北支撐崩塌,天穹就會遠離東南,南贍部洲的天就會出現空洞,人族將直麵混沌海!”
“道友說笑了。”
不等蘇牧開口。
女媧語氣淡漠地說:“兄長以先天八卦推演周天未來,早就算到天柱傾倒,吾已想出辦法,煉五彩石以補天維。”
燧皇目光一轉,有這回事嗎?他怎麼不知道。
燈火教宗若有所思,他的確知曉劇本,但斫斷天柱的似乎不是這位主吧?
難道他打算以皇帝位格,強行改變因果?
教宗並不讚同這件事。
“道友何故在此作態?”
蘇牧露出笑意,說:“之前你不是很自信嗎?怎麼現在拿這種事來威脅我,真不知道以道友的氣度,是如何成聖的。”
“你的存在,是聖人的笑話。既然怕死,何故猖獗。既然不怕死,那就坦然麵對,從容一戰,也算硬漢子。”
“梵淨,你若有種,便從善璃聖人身後出來,與我一戰了斷因果,聖人之戰無關西方與人族。”
“你若不出來……”
“可彆怪我群毆,我人族向來人多勢眾,有女媧娘娘擋住善璃聖人,你還得與我正麵一戰,到時候你師兄一樣逃不走!”
“西方大興在即,你……難道要連累整個西方嗎!”
蘇牧誅心質問。
梵淨:“……”
他心有恐懼,眼神顫抖地看向師兄。
善璃聖人終於停止誦經,睜開眼眸,麵露微笑,說:“道友若想處置梵淨,早就動手,不會在此拐彎抹角。”
“婆婆媽媽,不符合你太一的尊號。”
梵淨聽完鬆了口氣。
善璃聖人繼續說:“事發突然,就算娘娘有補天之法,也需要一些準備時日,能補天的五彩石必定不是凡品,需要歲月的煉製。”
“因此,我斷定道友不會現在動手。”
他收起引渡經幢,撤銷一切防備。
“是嗎?”
蘇牧說:“大聖人果然洞察人心,可是剛才你已經看見,隻要我願意,隨時都能斬斷梵淨與西方天柱本源的聯係。”
“如果他不願意當這個聖人,有的是人願意當。大聖人,我們不妨商量一下,推舉一位大家都能接受的人選?”
善璃:“……”
他最忌憚的便是那門名為絕地天通的大道神通,將一位聖人踢出其所在的天柱本源,這是何等恐怖的、不應存在的術法神通。
梵淨更是緊張。
如果真被踢出聖人之列,那和被殺基本也沒什麼區彆。他縱橫鴻道中洲與西牛賀洲的這些年,沒少結下因果。
“師兄。”
他輕聲喚了一句。
“道友當真與我西方為敵?三足鼎立才是最穩妥的,任何一方倒塌,對你人族都不是好事。我們本應站在同一陣營。”善璃聖人繼續勸說。
“顛倒黑白難道是你們西方的必修功課嗎?”蘇牧聽完忍不住冷笑,“難道是我非要與西方為敵,而不是你們與我為敵?”
“打不過了才知道講道理,道理豈是在你們這裡的?隨侍七仙裡的這隻淫兔究竟是誰的人,需要本座當眾揭穿嗎?”
蘇牧放走了烏雲仙,但長耳定光仙是絕不可能放走的。
右手一抬將這叛徒從焦土大地拉上高天,隨手摘去他的頂上三花。
善璃沉默不語。
梵淨百思不解,這種隱秘之事他究竟是如何知曉的,有十二品金蓮屏蔽天際,老君、伏羲都不可能算出來。
“道友。”
善璃聖人無奈,妥協說:“西方與人族沒有解不開的仇怨,虞姬之事貧道自當傾力解厄,希望道友暫且饒過梵淨一命,此事之後他會閉關靈山。”
“其餘條件道友儘管提,隻要貧道能做到的,定當竭儘全力。”
女媧、燧皇對視一眼。
燈火教宗傳音勸解:“見好就收吧,這西方大聖人的實力可不低,我們可以阻攔他,但絕對留不下他,到時候人族怕是會迎來無窮報複。”
“西方天柱如果變成業障聖人,五部洲將無法太平。”
“先去玄都天和太清商議闡、截二教的事,搞定了人教,等媧皇煉出五色石後再動手,到時候我們一起殺上靈山。”
此言並不對女媧、燧皇隱瞞。
蘇牧豎起三根手指,說:“三個條件。”
“請講。”善璃問。
“第一,告訴我,梵淨阻攔我的緣由,靈山準備利用我人族新聖做什麼?”蘇牧問。
善璃聖人點頭。
梵淨開口說:“貧道在靈山與你說的句句屬實,讓風葉少主入我靈山,涅盤大日如來,我師兄弟二人退居幕後,借此達成西方大興。”
“女媧娘娘與你扶立天庭,統合東勝神洲、南贍部洲,將三清道門在鴻道中洲的勢力打散,我們各自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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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道門?不單是截教?”蘇牧問。
梵淨說:“與截教之戰,闡教才是主戰力,對於截教萬仙的實力我想道友應該很清楚。先立下聖人不爭的約定。”
“屆時,闡教十二金仙根本不會是截教萬仙的對手,元始天尊必然親自下場,戰爭由此進入第二階段,聖人與聖人的戰爭。”
“這個時候,截教眾仙必定傷的傷、死的死,你我聯手足以碾碎截教其餘勢力。”
“道友。”
“不是我蔑視截教,似通天教主這般收徒,截教根本不配稱之為宗門,隻是一群因利益聚攏在一起的貪婪暴徒。”
“隻要外部壓力足夠,打死、打傷幾位大能弟子,剩下眾仙將因利而聚,因利而散。說道理,截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他們太大了,早就不受聖人約束。這隻兔仙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生性本淫,因隨侍聖人長久壓抑,內心早就饑渴難耐。”
“隻需要許以歡喜佛的尊位,劃出一片淫祠亂廟,將貌美女性上供於他,就能策反一位隨侍仙。”
善璃聖人補充一句:“蓋因上清道友對門徒過於寬縱。這背後謀劃,我等已經和盤托出,道友該說第二個條件。”
“完了?”蘇牧問。
“是。”梵淨說。
“當我是三歲孩童嗎?”蘇牧眼神冷下,“如此心機謀算,妄圖完成蛇吞象的壯舉,你二人甘願退居幕後?”
“讓出西方大位?”
“不對吧。”蘇牧質疑。
女媧開口,說:“既然二位沒有誠意,不如就此打住,以上謀劃動動腦子便能輕易猜出,甚至算不得謀劃。”
“太一,不用和他們廢話,吾來擋住善璃,你來誅殺梵淨!給虞姬一個交代,給這場讖語禍國、東土內亂一個交代!”
“好!”蘇牧右手一抓,序列金劍凝聚生出,法天象地重新站起。
“慢!”
梵淨喊著,目光看向師兄。
“哎——”
善璃聖人歎息一聲,說:“難道西方大興之機緣,當真不在我手中嗎?罷了,罷了。梵淨,說給他們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