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時間線,東勝神洲。
玄枵大虛。
誰家好人半夜來敲女孩家的門!
帝舒閉上眼睛,心情煩躁地翻了個身,衝著門外喊著:“我在睡覺!”
“好吧。”
屋外傳來失落的情緒,說著:“本來還想和你說說高陽氏部落的事,但是你好像並不在乎你的子民……也是,高陽氏現在是我的部落。”
“放屁!”
帝舒聽完,暴躁地從床上彈起來,喊著:“我說的是,如果我入截教拜師,你當為高陽之主。老娘……咳咳,我還沒走呢,前言算不得數。”
“你言而無信!”風葉靠在門邊,慢悠悠地喊著。
“誰言而無信?”
帝舒滿腹委屈,火力全開,說著:“說起來,我高陽氏有今天的災難,你這個混賬聖人起碼要背一半的責任!”
“你還敢來找我,信不信我扁你!打得你下不了床!”
“嘿嘿嘿……好呀,你揍我一頓出出氣吧。”房門響起聲音,風葉一副要強行闖入的模樣,“那我進來嘍。”
“你你你……不行!”帝舒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我沒穿衣服。”
風葉驚奇,問:“你還有這癖好?”
“我沒有!誰知道你居然是個混蛋,大半夜居然強闖女孩家的臥室!”帝舒起床。穿好外套。
生怕門外的流氓真硬闖進來。
“胡說,我沒有啊,我是光明正大問過屋主人意見的。”風葉嬉皮笑臉地說。
帝舒整理著散亂的頭發,喊著:“我不同意!”
“你說什麼?外麵風大,聽不見。默認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混蛋!”
帝舒咒罵一句,左手捏著人種袋,氣呼呼地衝向房門,準備給這個流氓一點顏色看看。
但指尖觸碰到木栓時,臉上又露出幾許猶豫。
一番思量後又將人種袋取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將額前垂發捋到耳後,冷冰冰地拉開房門。
“你要乾什麼……”帝舒質問。
“什麼味道?”帝舒驚詫。
“好香。”帝舒好奇。
風葉滿臉笑意,像獻花似的,獻上一大捧木枝烤串,說:“這些都是蘇雅特意給你做的,香不香?沒想到她燒烤真是一絕!”
蘇雅……帝舒的目光落在烤串上,口水劃過喉腔。
逃亡的這段時間,他們沒有吃過一口熱食,全都是野果充饑,酸澀難咽。
“不喜歡?”風葉問,“那我自己吃吧,正好沒吃飽……哎哎!”
帝舒一把薅走烤串,說:“我還以為是你烤的。”
風葉指了指其中一串,說:“這隻烤糊的兔腿,就是我烤的,你要不要嘗一嘗,味道完全不遜其餘油滋滋的肉串。”
帝舒低頭一看,確實有一塊黑黑的東西,哼哼地說:“下次這種事,你這位聖人部落少主就不要插手,浪費食物。”
說著,她咬了一口黑乎乎的兔腿,滾燙的肉汁在舌尖爆開,味道挺不錯,並且隻是最外層不小心烤糊,裡麵還是能吃的。
“你們哪裡弄來的調料?”帝舒好奇問。
風葉站在門口,解釋說:“小狐狸的鼻子很尖,在這座玄枵大虛中,能分辨出哪些可以食用,哪些不能食用。”
他們剛才一起出去了?
帝舒的心情止不住失落,目光平靜地問:“為什麼……不帶上我?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嬌生慣養,不講道理。”
“那麼……”
風葉向後一退,做出邀請的手勢,問:“尊貴的女帝陛下,您是否願意在吃飽後,陪同若水部眾的盟友,巡視營地的安全?”
帝舒:“……”
那雙清眸頓時露滿笑意,巨大的情緒落差,讓她一時呆在門邊,緩過神來後,大口吃著肉串,驕傲地揚起下巴。
帝舒腦袋一甩,留給風葉一抹側顏,在月光下勾勒出一幅傾國的美人畫卷,那是一種完美到骨相中的驚豔。
“既然是若水部少主的邀請,吾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她說,“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高陽氏義不容辭。”
風葉沒有捧哏,而是似笑非笑,雙臂叉在胸前,靜靜地看她表演,一副“你繼續,我在聽”的模樣。
“噗嗤——”
最後,到底是帝舒先沒繃住,高陽氏女帝的威嚴,在若水部少主的打量下,瞬間垮塌,隻剩女孩嬌俏的傻笑。
“你……你先進來吧。”帝舒終於讓開,回到房間。
風葉敞開門,坐到桌邊,注意到那隻搭包兒,打趣問:“你該不會要用這布袋,把我裝進去吧?”
“裝你不需要人種袋。”
帝舒專心擼串,是真的餓了,問:“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白天的事是我不對,我會和蘇雅妹妹私下敞開聊的。”
風葉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的事,肯定不需要我來多嘴。”
他進入正題,說:“隻是逃亡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瑤光貫月,帝出高陽’的讖語,究竟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
“嗯?”帝舒眉頭一凝,“讖語這種事往往都是突然出現,然後莫名應驗。就好比‘帝出高陽’這句,對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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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在懷疑什麼?”她問。
“沒有懷疑什麼,隻是覺得不合理。”風葉說,“在我的認知中,周天之內,單論未來推衍之術,首推太清聖人、人皇伏羲。”
帝舒點頭。
一位執太極,一位掌八卦,是推衍之道的巔峰。
“剛才聽到慈氏上仙說,太一聖人為了我同時與截教、西方教開戰,甚至對聖人出手,最後還是在女媧娘娘的勸說下罷戰。”風葉說。
“嗯。”帝舒繼續點頭。
“問題就出現在這!”
風葉問:“既然太一聖人如此重視我,與女媧娘娘交情匪淺,甚至派遣‘疑似親傳的弟子’接近我,為什麼不早點來高陽氏尋人?”
帝舒慍怒。
這混蛋居然敢當麵嘲諷我!這筆賬我會記下的!
同時順著他的思路繼續往下思索,疑惑說:“你的意思是,‘帝出高陽’的讖語連伏羲人皇都沒有演算出來?”
“不僅是伏羲人皇,我覺得太清聖人一樣沒有算出。”風葉說,“不然截教絕對不會卷入這場戰爭,對高陽氏動手。”
“我覺得你在偷換概念。”帝舒擦乾淨嘴角。
眼含笑意地說:“截教是截教,上清聖人是上清聖人,參與戰爭的都是業障仙,沒資格聆聽上清聖人的教誨。”
“你想讓我不要去恨一位聖人。”
“對嗎?”
帝舒眼神清亮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