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時間線,東勝神洲。
玄枵大虛。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屋內。
蒂娜“嚶嚀”一聲,抱著小狐仙翻了個身。
湛藍的雙眸緩緩睜開,迎接清晨的美好,昨晚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心。
陽光帶來記憶,逃亡的時光在她腦海中一一理過。最終定格在慈氏上仙的那句,她的神通與太一聖人一般無二。
自己會與太一聖人有關嗎?
帶著無解的疑問,蒂娜穿好衣服,鬆開懷中的小白狐仙,打著哈欠走出木屋。
清晨的微光下,她看到早已有人聞雞起舞。
“早啊。”
陽光落滿帝舒的肩頭,她心情愉悅地主動問候。
高陽祖劍背在身後,走過來說:“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是我被仇恨衝昏頭腦。”
她躬身致歉。
這一大早的,真誠的致歉打散蒂娜所有困意。
她毫不在乎地托起對方,樂觀笑著,說:“沒,沒事,都是姐們!”
“你當時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蒂娜蹙眉說,“你的想法未必沒有道理,我昨晚也在思考,自己和太一聖人的關係。”
“隻是沒什麼頭緒。”
“在我的記憶中,我從未見過太一聖人,更沒有向他學過神通仙術。仿佛這些神通,我天生就會一樣,但這是不可能的。”
她說:“畢竟,我不是先天聖人,隻是一位普通的修士。”
帝舒提出假設,說:“會不會是,太一聖人曾經幻化成彆人,然後點撥過你。你從點撥的啟示中,悟到九大神通仙術?”
“不會。”蒂娜搖頭,“對,有一點忘記說了,虞姬師姐也會這些神通!”
“有虞氏……”
帝舒頓時沉默,心情十分複雜。
如果說自己與蘇雅之間的矛盾,存在化解的可能。那麼高陽氏與有虞氏的仇,恐怕再也沒有解開的時日。
“蘇雅妹妹,你們怎麼拜到靈鷲宮燃燈上仙門下的?”帝舒轉移著話題。
“額……不知道。”蒂娜說。
“你凡塵的家在哪個地方?”帝舒問。
“嘶——不知道。”蒂娜又說。
帝舒臉上寫滿不解與驚詫,繼續問:“那你父母現在如何,可有兄弟姐妹?”
“這……”
“算了。我什麼都沒問。”
蒂娜趕緊解釋,說:“你彆誤會。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這段記憶太過模糊,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我隻記得小時候家裡……很窮!”
“我不記得有關父親的事,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有個母親,後來好像發生了一場災難,再然後我就出現在靈鷲宮。”
她蹙著眉,仔細回想,說:“大概就隻有這些。”
帝舒沒懂。
什麼叫做……“似乎”有個母親。這種事還需要似乎嗎?
難不成還是石頭裡麵蹦出來的?又不是先天之靈,大家都是娘生爹養的。
“那你對自己的母親有印象嗎?”帝舒問。
“記不清,完全記不清。”
蒂娜失落地搖頭,說:“應該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不知為什麼離開。我隻記得,所有關於她的模糊片段中,總是帶著哭聲。”
“哭聲?聽上去像是遇到某種無法解決的災難,不得已讓你送往靈鷲宮。”帝舒完全是安慰的話語。
能與靈鷲宮有關係的母親,絕對不會籍籍無名。
“或許吧。”
回想過去,蒂娜的情緒瞬間十分低落,眼淚不由自主地滑下,落在晨曦的陽光,折射出七彩的虹光,居然暈出一閃而逝的彩虹。
帝舒看到微微驚訝,隨即勸慰說:“好了,不要去想這些,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準備一些早點吧。你昨晚做的烤串,真的很棒!”
“烤串?什麼烤串?”蒂娜一愣,“你說的是風葉烤的肉串嗎?那的確很棒!想不到他堂堂若水部眾少主,做飯居然如此好吃。”
“我就是幫忙乾些清洗木枝、串串肉串這類雜活。”
“我們去叫他起床吧!”
蒂娜的情緒重新振作,收起所有不愉快,潤豔臉蛋上堆滿歡快的笑容,仿佛她從不會被悲傷的情緒拖累。
風葉做的烤串……短暫的錯愕後,帝舒沒有任何因為風葉的謊言,產生任何的不愉快。
相反,微笑的眼眸滿是理解與欣賞。
“喲。早,大家都在啊。”
風葉捧著新鮮的漿果,正巧回到營地,說:“舒瑤,乾嘛這樣看著我?放心,這些果子都是昨晚小狐仙認證過的,我可不會胡亂采摘。”
帝舒滿臉燦爛笑意,說:“沒什麼,隻是我和蘇雅妹妹都沒想到,堂堂若水部眾少主,居然烤得一手好肉,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謊言被當麵拆穿,風葉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同樣沒有半分緊張。
因為他讀懂帝舒眼中笑意的故事,那是一種歉意與認同。
“你喜歡就好。”他說,“蘇雅,帶著媚兒去洗漱一下。給她好好順順毛,你看都炸起來了。”
蒂娜回過頭。
小白狐仙打著哈欠,頂著一頭雜亂的白色毛皮,晃悠悠地走來,道了一聲:“大家早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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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帶著她離開。
風葉走到帝舒身邊,說:“一個不好不壞大消息。”
“什麼?”她問。
他答:“慈氏上仙今早傳回信箋。昨夜遇到追兵,一尊太陽神鳥,上仙引著神鳥離開,讓我們相機離開,並千萬不要前往大虛深處。”
“太陽神鳥?就是我們昨晚看見的那尊?”帝舒回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應該是。”
風葉說:“如果是一般的神鳥,以上仙的神通早就降服,隻有似那等強大的存在,才會出此下策,將其引開。”
“真的隻是普通神鳥嗎?”
帝舒蹙眉,問:“會不會是截教有數的大羅金仙?畢竟這裡已經是東勝神洲,不受女媧娘娘、太一聖人法旨的約束。”
“難說。”風葉沒有輕易下結論。
“那今天要離開嗎?”帝舒問。
風葉說:“我倒是覺得不用離開,既然昨晚沒有被發現,短時間內這裡肯定是最安全的位置。離開的話,無論那個方向,八成都有截教弟子攔路。”
“你的意見呢?”他問。
帝舒略微思考一下,說:“聽你的。”
“趁這段時間,好好修煉神通,爭取早日學會法天象地。”風葉說,“沒準我們還能去玄枵大虛深處闖一闖。”
“風葉!彆找死!”帝舒說。
不隻是關心,還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