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謝鞏帳下第一猛將,謝八百心中同樣萬分不解。
“王爺,這........”
謝鞏知道謝八百想問什麼。
“本王雖是一個俗人,可大義麵前,還是拎得清的。”
“楚弦若是如同楚雲一般,本王不介意取而代之,登基稱帝。”
“可楚弦不是,他給了本王一份無可挑剔的答卷。”
“你不是很好奇本王為何會答應楚雲在這個時候出兵南下嗎?”
“王爺,這兩者有關聯?”
謝八百很了解謝鞏的脾氣秉性,絕對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小人。
尤其是在南晉全力抵禦外敵之時,不說出兵救援,至少也是按兵不動。
謝鞏一反常態的出兵,確實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異族入侵,山河破碎,軟弱的君王,撐不起山河不失之誌氣。”
“此時,天下就該有能力之人取而用之,護山河無恙。”
“若楚弦是平庸之輩,本王不介意背上弑君罵名,舉國之力,共挽河山傾覆。”
說到此處,謝鞏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意,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楚弦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君王魄力和手段,能挽天傾者,唯他一人爾。”
“若非蚩冥侵我疆土,或許本王還會與他爭一爭皇位。”
“而今,國難當頭,本王做不來那種自拆城牆之事,更不願做中原大地的千古罪人。”
“亂世江山,誰都可取,但求問心無愧。”
謝八百笑了,這才是他熟悉的那個深明大義的王爺。
“咱就說,趙牧那匹夫都能將大義置於身前,王爺怎會弱於他。”
“趙牧二十年一計安北方,王爺亦可鐵血定南疆。”
二十年前,提起趙牧,便會想到謝鞏。
二十年後,還是如此,兩人都在被人做比較,至今依舊沒有結果。
謝鞏看向北方,歎了一口氣。
“隻怕是要讓安兒失望了,本王答應讓他做個皇帝的承諾怕是要失望了。”
“誰能想到楚家江山傾覆之際,出了一個能挽大廈之將傾的楚弦呢。”
心結得解,謝八百感覺全身的氣血都流通順暢,無比舒心。
“王爺,世子殿下聰慧過人,深明大義,斷然不會怨您半分。”
謝鞏點點頭。
“嗯,這句話我愛聽。”
“我謝鞏的兒子,又豈是那種鼠目寸光之人。”
謝鞏心中再無憂慮之事,翻身上馬,沉聲道:
“下令大軍繞開鄴城,直奔西南,滅蚩冥,複河山。”
“是,王爺。”
楚弦的一柄天子劍,鎮住了即將走水化真龍的莽王,自此之後,這頭凶獸任他驅使。
鄴城的某一座小院之中,一個老人正在安然喝茶。
一個老仆人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老爺,成了,成了。”
“二殿下真的馴服了謝鞏這匹烈馬。”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正是已經死去楚赫。
“不破不立,大晉隻要挺過了這次難關,便可真正的大一統,不會再有諸侯割裂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