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同越和雲逸老祖有些緊張的注視下,方平似是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你等的心思,本座知曉一些。落陽宗,對本座亦有一些特殊的意義……也罷,這令印,本座便暫時執掌一些時日。離去前,自會再交由你代管。”
此言一出,秦同越與雲逸老祖眼中同時迸發出難以抑製的喜色!
等於是說,真人親口承認了與落陽宗的羈絆!
生怕方平反悔,秦同越立刻開口,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之前,真人一直在外雲遊,在秦某執掌下,宗門之勢江河日下。如今真人歸來,宗門定將如日中天,大昌於世。此實在是大喜之事,值得慶賀一番!”
提前商議好的雲逸,見狀也配合道:“秦道友所言不差,真人歸來,對我落陽宗全體弟子,都是一件喜事。更兼玄機界入侵之危被化解,此乃雙喜臨門,理當操辦一次慶典,昭告雲州,廣邀同道,為真人賀!”
一位突然冒出來的元嬰真人,多少顯得有些可疑。
尤其是,真人不久後還要離去,難免更讓人起疑心。
唯有借這樣一次慶典,招來雲州所有勢力,讓他們親眼見到元嬰真人威儀,看到那數萬懾服的玄機界低階修士和八位金丹“客卿”,從此才能再不敢起異心。
而在這樣公開場合亮相後,“丹陽真人”之名便算是跟落陽宗聯係到了一起。
此後,真人便是長時間不在,也能以閉關、再度外出雲遊等理由解釋。畢竟,劍符宗的那位元極真人,也是動輒幾十年不現身的。有前例在,並不會有人懷疑。
“慶典麼?”
方平對兩人的真正目的,可謂洞若觀火。
但他本就有把落陽宗變為自己勢力的想法,不僅不反對,隻會順水推舟:“此事,倒也並無不可,你等看著辦就行……隻是,本座在西荒那邊尚有要事,不日後就要離去。若要操辦慶典,你等必須儘快為之。”
秦同越心中不由有些急切起來,道:“請真人放心,稍後弟子便會傳訊雲州,儘可能在百日內操辦。”
百日?
方平搖了搖頭:“你隻有兩個月時間!”
秦同越不由暗暗叫苦,這個時間,未免有些過於緊迫了,但省卻繁文縟節,倒也勉強來得及。
將此事一並敲定,秦同越才終於想起此次拜謁的“借口”。
躬身再問道:“還有一事,需勞煩真人定奪。投降的玄機界修士,真人已經有了安置。隻是不知,以江家為首的數百位叛門弟子,又該如何處置?”
方平想了想,道:“按宗門法度和過往的慣例,該如何處置?”
雲逸和秦同越對視一眼,道:“叛門乃是大罪,同室操戈亦是大罪,此等罪行,為首者當誅!至於其餘從者,可視情況懲處……”
聞言,方平沉吟數息,道:“眼下,宗門曆經變故,正是用人之際。首惡者,定誅不饒,以明正典刑,維護宗門法度。但其餘從者,可酌情從寬處置。”
“本座之意,將他們儘數打入罪籍,終生不可擔任宗門職司,但允他們代罪立功。”
“若子孫皆有功無過,三代之後,可恢複原有身份。或者,為宗門立下大功三件者,也可提前恢複身份。”
不儘數誅除,而是留他們一線生機,理論上還是有些許隱患的。
但有元嬰真人坐鎮,情況便完全不同了。
在他還有一千四百載的壽元麵前,任何人都掀不起絲毫浪花!
秦同越心悅誠服道:“真人寬宏,那些戴罪修士,定然會感激真人恩德!”
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