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煙氣極為微弱，更兼無比安分，並未傳出絲毫的威脅，以至於先前身處巨大危機、一直全力抵禦空間亂流威脅的方平，始終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甚至連它是何時進入自己身體的都不知曉。
警惕之餘，方平也不由驟然多了幾分好奇。
這看上去無害的灰白煙氣，究竟是何物？
神識內視丹田，仔細觀察片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略一沉吟，方平試著用神識觸碰了這道灰白色煙氣。
下一刻，一幅畫麵驟然湧現，讓他“看”到了險些令自己魂飛魄散的一幕情景。
一道由飄渺白煙凝聚而成的、仿佛能開天辟地的無上劍光，從一位相貌模糊、完全看不清身份的大能修士手中飛出，隔著無窮遠的距離，朝自己淩空斬來！
方平雖是法體雙修，但在劍道一途上，同樣有不俗的眼光和見解。
彆的不說，他晉升元嬰時獲得的先天本命神通，就是當世頂尖的劍道神通之一。更不用說，還曾獲得過劍符宗的陰陽化生劍、後續還參悟了焚天劍訣。
但即便是這些精妙的劍訣加在一起，威能再提高十倍百倍，也遠遠不能跟方平從這道灰白色煙氣中看到的那一劍相比。
那是超脫了距離甚至時間，無法記錄、描述的一劍！
僅僅是看到那劍光的瞬間，就讓方平神魂難以承受其無形之威，有種仿佛要神魂崩解的錯覺。
萬幸的是，就在那隔空一瞥帶來的衝擊，即將化作真實不虛的傷害作用於他神魂時，這抹灰白色煙氣承載的那一幕畫麵突兀的徹底破碎，再也沒有了後續！
瞬息之後，方平神魂被強行從劍意之境中打出。
強烈的震撼兼後怕湧上心頭，讓他不由得冷汗淋漓，忍不住大口喘著粗氣……雖說一具白骨顯然不可能真的有這等反應，但帶來的感受卻是近乎一致的。
足足五六息後，他才從那驚鴻一瞥的劍光帶來的衝擊中初步平複心境。
“好霸道的劍光！”
僅僅是不知道隔了多麼久遠的一道殘存畫麵，都能讓他這位法體神皆至臻境的元嬰修士受創，可見其當初斬出時真正蘊含的威能。
隻怕足以誅滅青雲界近乎任何存在！
幸好，這道灰白色煙氣太過孱弱了，僅僅隻有殘缺的模糊畫麵。若非如此，方平此刻可能已經因為那倉促一瞥，被劍意抹殺，那可就死的太冤了！
稍稍收斂心神，仔細回顧先前情形，方平逐漸有了推測。
“似乎……是自己催動本命法寶的氣運神通，幫助元燭斬殺虛海魔猿殘念時的事。這抹灰白色煙氣，跟那道大能修士的劍光、乃至魔猿操控的黑煙，都有幾分相似，簡直就像是介於二者之間！”
一個個合理的推測，湧上方平心頭，很快讓他拚湊出大概的真相。
若無意外，這頭從上界墜落的煉虛境妖獸，乃是被那位不知名的大能隨手一劍所殺。
但萬載之後，魔猿借助重生的神通，竟一點點將那位大能殘留的劍意侵蝕，乃至轉變為了自己可以操控的力量，並利用這黑煙加快了自己的重生。
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被侵蝕的劍意中，還殘存了一點點煙氣，沒有被完全轉化。
最終，隨著虛海魔猿的身隕，這抹微不足道的灰白色煙氣，就此沒入自己身體中。
“選擇自己是巧合？還是受氣運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