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邊插話：“封獄長，我呢也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我的朋友在牢裡三年多了，這要是立功，他不與外界接觸，怎麼才能做到呢？”
封獄長不回答我，隻是微笑著看著章科長和常醫生。
常醫生就替他們解釋給我聽：“這要立功有很多種辦法，不是非要在外麵才能做的。”
我說：“具體是什麼辦法呢？”
“當然這需要封獄長他們肯給我們操作的空間，這積極改造有很多種情況的。比如以前有一個死刑犯，在臨執行死刑的時候，他腦洞大開，突然搞了一個重大發明，於是被國家科技機構認證，接著就不用死刑了，還獲得了重大減刑，沒多久就釋放了。還有就是，有些人在監獄裡麵寫出了好的文學作品，被國家的文聯機構評為優秀作品，當然也可以認定為積極改造，從而達到減刑的目的。”常醫生幫我列舉了一些情況。
章科長見常醫生說開了，就補充：“這些操作當然是非常規操作，以前規矩不完善，這些做法上級司法部門也是認可的。隻是現在這種手段被人用的多了，這樣的操作難度就大大提高了。以前弄個省市級的重大發明創造，就可以算重大貢獻了。但是現在不行了，非要國家級了，這個科技部門現在管控的很嚴，不好操作了。”
常醫生說：“不過立功贖罪，可不是僅僅這些，俗話說事在人為，隻要肯努力，辦法總比困難多！”
章科長說：“你們都是公安局的，大把機會都攥在你們的手裡，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常醫生反過來看著我：“小林，你啊是刑警出身，這種破案的事情還難得倒你？你這不是捧著金飯碗討飯吃嗎？”
我笑了笑道：“常醫生，弄些破案的線索，這我倒是手到擒來，我隻是不知道，像我朋友的情況，怎樣大小的線索才夠格？”
章科長轉過頭看向坐在一邊的楊副獄長，他正和張小娟在開玩笑，沒有來關注我們的談話。
於是章科長隔空喊話：“楊獄長，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你給我們科普一下唄？”
談興正濃的楊副獄長突然被打斷，於是他轉過頭來問：“你們要我科普什麼，你章科長還有業務不懂的嗎？”
章科長拱拱手：“楊獄長，林警官問我什麼樣的線索大小才能構上重大立功表現，你今天坐在這裡，我怎麼好意思班門弄斧呢？”
楊副獄長用手點點章科長：“你這滑頭，你操作這項業務還少嗎？今天怎麼突然謙虛起來，你要不知道改明天你向封獄長請辭算了。”
我向張小娟使了一個眼色，張小娟心領神會的走到楊副獄長身邊說：“楊獄長，彆那麼小氣嗎？你是專家，給小女子科普一下唄？”
楊獄長說：“美女這麼說了，我不說好像說不過去了！其實也不需要很大的案子，當然案子越大說服力越強，減刑的力度也會越強。當然你弄些賣淫嫖娼，賭博打架什麼的肯定不行。至少你提供的線索能讓被舉報的人坐牢，否則就沒什麼價值？”
我說：“弄些線索我倒是做的到，隻是這些線索的傳遞該怎麼完成，畢竟我的朋友在牢裡麵，我去見他也不方便啊？”
常醫生聽了哈哈大笑：“小林，你真是個實在人。今天把四監獄的各位領導召集到這裡乾什麼來了，在第四監獄的事情，還有封獄長，楊獄長搞不定的事情？”
封獄長還是不說話，楊獄長倒是擺擺手：“常醫生不要這麼說，我們是監獄管理人員，不是裡麵的土皇帝，沒有那麼一言九鼎的！”
常醫生說：“你們各位領導也太謙虛了，我們小林朋友的事還隻能仰仗各位領導給力了。”
楊副獄長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些立功減刑的事的確得通過我們監獄管理科來傳遞，但是線索還得靠你們挖掘，我們監獄內部沒有那麼多資源的。畢竟我們單位在荒郊野外，平常接觸外麵的世界機會都很少，要我們挖掘些資料真是太難了！這點你們可要明白？”
常醫生說：“這些我們自然是明白，也深有體會的，小林的想法我清楚，線索他會準備和提供，但是要把這些立功減刑的機會，準確的套在小林朋友的頭上，那還得諸位領導幫忙和通融！”
章科長說：“你們如果要和你們的朋友會麵，這些找我就可以解決。不過要傳遞線索什麼的，我的權限就不夠了，還得兩位領導點頭才是！”
我也不失時機的補充：“兩位領導，我們是外行人，你們都是在監獄係統工作多年，經驗和見識遠勝我們。其實有些事情，隔行如隔山，你們的舉手之勞，我們則難如登天。我是想讓你們多多給我們些提示，省的我們走起路來磕磕絆絆，耽誤事不說，還容易畫蛇添足，節外生枝。我朋友是個講義氣的人，原本要不是替彆人扛事，也不至於判的那麼重。因此儘管他進去多年，和我的聯係不密切，可是我作為老朋友也不會坐壁上觀。諸位領導大可放心直言，一切事情由我親自來操作，不會留下什麼尾巴，更不會牽涉到你們的地位！”
常醫生也幫腔說：“諸位領導，我們是非常有誠意來做這件事情，說實話，要不是小林多次來求我給他聯係，我也犯不著幫這忙。俗話說：予人玫瑰手有餘香，這小林在我們局裡也是能人。大家有了這一回，以後你們這邊有了什麼需要，我想小林也會責無旁貸的！”
楊副獄長看向封獄長，我們都知道最後還是得封獄長來定奪。
封獄長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悠閒的拿起酒杯，拱手和我們遙敬了一下，接著就自我唑了一口問：“你們這個朋友因為什麼事情被判刑，在外麵有沒有什麼孽緣呢？”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決定還是先說一些他們都知道的情況，也可以知道他們真正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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