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名負責傳信的守衛,此刻正腳步匆忙,神色驚慌地朝著通往秦家必經之路上的一處住宅區趕去。
“站住!什麼人?”可他才剛來到這裡,路邊猛然就跳出了十幾個守衛,十分戒備地攔下了他。
“彆彆彆!是我!我是來報信的!”傳信人慌張地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示意讓他們看清自己。
“哦!跟我來!”一名守衛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後,立刻帶著他就前往了遠處的一棟小樓。
米蘭姆此刻正站在窗邊,注視著街道中的動靜,但看到自己的手下,帶著人趕了過來,心中立刻就浮現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很快,匆忙的腳步聲就響起在了門外,米蘭姆立刻扭頭用眼神示意讓自己的親信打開了房門。
“進去吧!”隨著那個領路人的一聲吩咐,那個傳信的人很是慌張地跑進了房中。
“不好了!‘昔拉’逃出來了!”他帶著掩飾不住的慌張,匆忙地就將這一消息報告給了米蘭姆。
“搜查的情況怎麼樣了?”米蘭姆聽到這個消息後,雙眉不禁微微一蹙,但臉上卻並未流露出太多吃驚的神情,而是看似極為平靜地追問道。
“已經在全力搜查了!”傳信人頓了頓,神情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選擇將自己所知曉的情況如實道出,“不過在我趕來之前,暫時還沒有任何發現!”
“嗯!我知道了!”米蘭姆輕輕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吩咐道:“你給塔西隊長傳個話!除了我這邊,其他各處都要進一步加強守衛!”
“是!”傳信人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旋即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那座小樓。
隻見他一路飛奔,朝著官邸的方向疾奔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小道儘頭,那急切的模樣,仿佛身後有什麼在追趕一般。
米蘭姆的親信,在傳信人離去的瞬間,便迅速挪動腳步,湊到了她的身前。
他微微俯下身,臉上帶著一絲擔憂,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詢問道:“夫人!這樣安排,是不是顯得太過明顯了些?”
“嗬嗬!”米蘭姆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那笑容中滿是不屑與篤定,胸有成竹地開口說道,“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她不過就孤身一人,我們要找到她,那也是遲早的事兒!她要是還想有活路,就隻能冒險往我們這兒衝!”
“可要是加強各處的守備力量,勢必就得削減外圍的兵力!”那名親信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憂慮之色,身子微微前傾,趕忙壓低聲音輕聲提醒道:“這樣一來,萬一有不知情的人誤闖進來,怕是會生出許多麻煩!到時候,局麵恐怕就難以收拾了!”
“哪來的這麼多萬一!”米蘭姆眉頭微微一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這都已經大半夜了,就算是那些沒喝醉的人,也早該上床休息了!”
米蘭姆其實心裡清楚親信所擔憂的事情,可對於晏盈的那份執念,在此時此刻,卻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仍舊牢牢地占據著她的內心,讓她無法放下對晏盈的追捕計劃。
“夫人!我完全明白您心裡所想!”那名親信一臉焦急,又往前湊了湊,語速加快,繼續提醒道:“可這也是更麻煩的事!要是那個‘昔拉’真的跑出了第一層包圍圈,之後的局麵可就棘手了!一旦把動靜鬨得太大,引起了各方的注意,那可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所以我才特意讓他們放鬆這邊的守衛!”米蘭姆眉頭一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語氣急切地立刻反駁道:“這裡的位置如此偏僻,與鬨市之間又相隔甚遠,就算在這兒鬨出再大的動靜,聲音也根本傳不到那邊去,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的行動也能更方便些。”
“哦!是!我明白了!”那名親信抬眼看向了米蘭姆,見她眼神堅定,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便知道再多說也無益。
於是,他趕忙順從地應了一聲,腳下步子微微挪動,乖乖地側身退到了一旁,垂手站立,不再言語,隻是安靜地等待著米蘭姆接下來的指示。
“對了!”米蘭姆原本目光還隨著親信退下的身影移動著,卻突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思緒,眼神瞬間一亮,“你剛才說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她微微提高音量,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迅速下達指令,“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塔西隊長,讓他務必加強各處關卡的守衛部署。防止有人暗中協助他們,給了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好!”那名親信趕緊用力點了點頭,臉上滿是乾練與順從,“我這就去安排!”話音剛落,他便腳步匆匆地拉開了門。
出門後,他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就去傳達了米蘭姆的命令。
米蘭姆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親信出門的背影,直到那扇門在親信身後緩緩合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
她這才緩緩轉過身,像是把剛剛那短暫的分神完全拋卻,再次將全部的注意力聚焦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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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她微微俯身,雙掌撐在窗台上,全神貫注地俯視起街道上的情況。
此刻,她的眼神中除了專注,還隱隱透著一絲狠決,那是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然。
她的目光在街道上來回掃視,仿佛要將每一個角落都看穿一般。
心中更是無比期盼著晏盈能早些到來,好似隻有這樣,她心中籌劃的一切才能真正拉開帷幕。
就在這同一時刻,晏盈也正悄然隱藏在小樓二層的窗邊。
身影隱匿於昏暗之中的她,宛如一隻潛伏的獵豹,靜靜地等待著最佳時機的來臨。
她的神情緊繃,雙眼緊緊盯著窗外,目光中透露出既緊張又期待的複雜情緒。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安靜到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然而,就在這極度靜謐的氛圍中,她的耳邊毫無征兆地猛然傳來了“嗵嗵”兩聲輕響。
那聲音打破了寂靜,猶如一道驚雷,瞬間讓晏盈的神經陡然緊繃起來。
順著聲源的方向,她的目光瞬間就鎖定了過去。
“不好!她醒了!”憑借著那敏銳的直覺和對周圍環境的高度警覺,晏盈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準確的判定。
情況緊急,晏盈幾乎是在反應過來的瞬間,就雙腳猛地一蹬地麵,像離弦之箭一般,一個跨步就迅速衝到了衣櫥前。
她的動作快如閃電,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急切地伸向衣櫥,“唰”地一下迅速打開了櫥門。
衣櫥門被打開的瞬間,她的眼神中就閃過了一絲決絕,毫不猶豫地就準備出手,再次將剛剛蘇醒的伊拉打暈。
然而,就在晏盈將衣櫥門拉開的刹那間,一股猝不及防的勁風,卻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陡然從衣櫥內部飛速襲來。
被困在衣櫥裡的伊拉,儘管雙腿被緊緊地捆綁在一起,但求生的本能卻讓她拚儘全力掙紮著,朝著晏盈的方向狠狠地蹬出了一腳。
晏盈反應極快,在察覺到伊拉攻擊意圖的瞬間,立刻側身一閃,以極為敏捷的動作,巧妙地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可還沒等她穩住身形,迅速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伊拉這邊就由於用力過猛,加上原本被綁住的雙腿難以維持平衡,在那一瞬間便徹底失去了重心。
隻見她整個人像失控的陀螺一般,一個跟頭就直接從衣櫥裡翻了出來。
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回蕩在了這寂靜的空間中,伊拉就這樣硬生生地摔落在了地上。
這一摔,讓她渾身吃痛,但求生的本能卻促使她迅速做出了反應。
她的四肢在地上胡亂地撲騰著,雙腿也跟著不斷地扭動,仿佛在與地麵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掙紮著要讓自己站起來。
晏盈見伊拉在地上掙紮,當下便想立即出手將她打暈,快速解決這一棘手狀況。
她的手已然高高揚起,五指也不自覺地握緊,力量在掌心凝聚,眼看就要朝著伊拉的頭部落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羅晟先前那張滿含著無儘柔情的麵容,卻毫無預兆地猛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那柔情的眼神,仿佛帶著無儘的囑托與關切,瞬間擊中了晏盈的心。
這一幕,讓晏盈的手在空中僵住,心中一陣猶豫,那原本堅定的決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麵所瓦解。
最終,她還是沒能狠下心來,隻是默默地將高高舉起的手臂,又重新放了下來。
但此刻的局勢卻還是萬分危急,每一秒都關乎成敗,可不能任由伊拉在地上肆意折騰。
“彆亂動!”晏盈身形一閃,迅速騎在了伊拉那近乎一絲不掛的身軀之上。
她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雙腿,如兩把鐵鉗般死死地壓住伊拉,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同時,晏盈俯下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伊拉,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警告,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嗚嗚嗚...”伊拉內心充滿不甘,顯然不願就此認命,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著她做出著最後的掙紮。
儘管嘴巴已經被緊緊地堵住,但她依舊拚儘全力,渴望有人能聽到她這絕望的呼救,來將她從這可怕的境地中解救出去。
“你彆鬨了!”晏盈心急如焚,生怕伊拉這無休止的折騰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趕忙俯下身,儘量壓低聲音,湊到伊拉耳邊說道:“我是受羅晟的囑托,才在這保護你!”
“嗯?”伊拉原本激烈掙紮的動作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在聽到晏盈這話的瞬間,她的身軀猛地一滯,緊接著便戛然而止。
她極為勉強地將頭轉了過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滿臉寫滿了詫異,直勾勾地看向晏盈,仿佛想要從晏盈的眼神中探尋出這句話背後的真實性。
晏盈心中一陣糾結,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她深知此時鬆開伊拉嘴上的束縛,可能會帶來不可控的局麵,但又明白若想讓伊拉配合,似乎也隻能如此。
片刻思索後,她再次靠近伊拉,聲音依舊壓得很低,繼續輕聲警告道:“我可以讓你說話!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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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盈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伊拉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得到一個肯定的回應。
“嗯嗯!”伊拉像是抓住了一線希望,忙不迭地悶哼了兩聲,那聲音雖因被束縛而顯得沉悶,卻透著急切。
同時,她的腦袋如搗蒜般迅速地點了點頭,幾縷發絲隨著她那急切的動作淩亂地晃動著,仿佛在向晏盈表明自己一定會遵守承諾。
晏盈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謹慎,她緩緩伸出手,輕輕解開伊拉口中塞著的破布。
在破布鬆開的瞬間,晏盈迅速湊近伊拉,壓低聲音,語氣嚴肅且急促地再次警告道:“行了!小聲點!”
伊拉微微仰頭,目光緊緊鎖住晏盈,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既帶著一絲恐懼,又有著難以掩飾的疑惑。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因長時間被塞住而乾裂的嘴唇,儘管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卻仍似抓住最後一絲僥幸,用近乎呢喃的聲音追問道:“你是誰?怎麼跟我的聲音一模一樣?”
那聲音小得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其吹散,卻又飽含著她此刻內心深處最強烈的困惑與探尋。
晏盈眉頭緊蹙,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悅,撇了撇嘴,語氣生硬地說道:“這個你不用管!我對你沒什麼惡意,也不會故意為難你!不過在我把事情完成之前,你最好老實點,彆給我添麻煩!要是你敢輕舉妄動,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眼神淩厲地盯著伊拉,似乎在警告她不要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伊拉神情陡然緊張起來,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不假思索地緊接著追問道:“他們人呢?你把他們怎麼了?”
晏盈眼神閃爍了一下,刻意回避開了伊拉那急切探尋的目光,帶著幾分敷衍的神色說道:“都去了該去的地方!”
她故意將話說得模棱兩可,似是不想讓伊拉從隻言片語中捕捉到更多確切信息。
說話間,她還漫不經心地彆過臉,抬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用這看似隨意的動作,來掩飾自己不想過多談及此事的態度。
伊拉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焦急與疑惑,實在無法忍受這模糊不清的回答。